待看清眼前人并非幻觉时,他瞳孔骤缩,猛地激动起来,声音沙哑而焦急:“明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也是被抓进来的吗?父亲和母亲呢?他们怎么样了?!”
释明月经过这几日的历练,也成长了许多,心思缜密了些。
她顾及到这房间内还有其他魔人,难保没有那苟魔使安插的眼线,不敢直言父母和凤轻绝的真实身份与计划。
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按照之前与凤轻绝商量的说辞,模糊了关键信息,哽咽着编造道:“哥,我没事!我是用……用我在山里偶然得到的一枚很珍贵的五阶魔核,换求来魔使放你回家的!你伤得好重,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去找大夫!”
说着,她便想搀扶释溪起身。
然而,释溪却猛地按住她的手,脸上浮现出挣扎与固执,压低声音急道:“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走!我答应……答应要做的事情还没完成!我不能就这么离开!”
他想到自己肩负的打探任务,想到父母多年的期盼,怎能因伤半途而废?
释明月见他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又急又气,声音不由得带上了哭腔和埋怨:“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我们先出去治好伤再说不行吗?!”
兄妹俩一个固执己见,一个忧心如焚,竟在这危机四伏仿若“囚牢”的房间里低声争执起来。
凤轻绝站在一旁,听着他们带着哭音的争吵,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心底生出一丝不耐。
眼下情况未明,岂是争执的时候?
她不再多言,径直上前,在释溪和释明月都没反应过来之际,一手拎着释明月,一手干脆利落地提溜起重伤虚弱、根本无力反抗的释溪,如同拎起一只小鸡仔般,转身就朝房外走去。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诶?!你……”释溪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这才发现除了他妹妹,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姑娘在,他下意识挣扎,却牵扯到腹部的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凤轻绝脚步未停,只侧头淡淡瞥了他一眼,清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信服的力量,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安静。跟我走。我自有办法,让你明日,光明正大地回来。”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仿佛蕴含着某种魔力,令释溪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抬头,撞进凤轻绝那双沉静如深潭、却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眸,心中所有的焦躁、固执和疑虑,竟奇异地平复了下来。
他不再挣扎,任由这个陌生的、气势强大的少女提着自己,在妹妹和另一位紫肤女子的陪同下,乖顺地跟着她。
尽管姿势有些狼狈了。
但直觉告诉他,这女子是真的能办到,没有欺骗他!
出了院子,在侍卫的带领下,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了镇长府,朝着释家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