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戏园子里回荡。
江今月听得是热血沸腾,她能想到戏园子会有一个新的高度,却没想到校长的话竟如此宏大。
她带头鼓掌。
接着,掌声轰鸣!
她高呼。
接着,天崩地裂。
“女子独立,则天地皆宽!”
思想解放了,从此心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在经久不绝的掌声里,女校的牌匾被揭开了,门口挂的十来串鞭炮噼里啪啦的响着。
江今月捂着耳朵凑到陈陈面前来:“陈陈,你喜不喜欢热闹?”
“什么?”她也捂着耳朵,声音根本没听见,就看见江今月的嘴在动。
“我说!你!也!来!吧!我!给!你!付!学!费!”江今月一字一句,声嘶力竭的喊。
站在一旁的陈开浩将妹妹拉在身后,俯身靠近江今月,她感觉一股热气擦着自己的脸颊吹到了耳根,顿时,耳根浮现一抹可疑的红,“不行。”然后这两个字落进她耳朵里。
“为什么不行!就算你是她兄长,这样的大事,也不能由你替她做主!”江今月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
陈开浩却拉着妹妹离开了。
他读书的时候靠着仰人鼻息得以马掷果一点小钱,为了这点钱,他觉得他一个大男人活得毫无尊严可说。
每日被人指使着,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其他人背后说他就像是马掷果家的下人似的,他都没法反驳一个字。
哪怕他不喊马掷果少爷,哪怕他努力的不自轻自贱,可一切都不能如他所愿。
如果有可能,他是不会再让妹妹走这条路的,不会再拿着别人施舍的钱去读书去生活,绝对不会。
但是,陈开浩什么也没有解释。
江今月眼看着她俩走了,十分可惜地说:“我还想问问马掷果怎么没来呢。”
下次吧。
下午,她就拿着一摞新书坐进了教室里,看着站在简陋讲台上的姐姐微微一笑,真的是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能有书读。
家人都在身边。
这样的感觉真好。
“夫人,药熬好了,你快喝了吧。”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丫鬟赤手端着一碗中药进了教室。
“嗯。”坐在窗边穿金戴银的少夫人支着胳膊,将碗接了过来。
另一个丫鬟马上把一碟碟的酸枣蜜饯杂拌儿盛了上来。
江今月偏头看过来,这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孩子,“我说谁在楼下熬中药呢,苦死了!原来是你们班的人啊!”
夫人睨她一眼,不搭话。
倒是了小丫鬟开口呛回去:“我们是禀过校长的,有什么话你到校长面前说去!不要在我家夫人面前没大没小!咋咋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