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经质的自言自语,“小茸这么有天赋,一定是体会不够,懂的不够,再多体会一点,就能画好了。”
他蹲下,殷切的看着少年,声音带笑,“小茸,告诉爸爸,这半年,你待在哪里?”
迟茸咬紧牙,不言不语。
男人握住他肩膀,“小茸,告诉爸爸,那个收留了你的人,那个你在意的人,是谁?”
“是谁?”
男人握着他肩膀摇晃,迟茸眼前的重影愈发扩散,所有的一切都在晃动,唯脑海中那抹清俊身影异常清晰。
他的世界东倒西歪。
只有那道影子,屹然不动。
那是他混乱思维里唯一的清明。
迟茸鼻子发酸,长长的眼睫垂着,一个字也不说。
但眼前昏暗,嘴巴里似乎又被塞进来几片药。
他没有力气,动不了,脑袋一点点的混沌下去。
耳边声音接连不断的问他,像是要把他的心脏肺灵魂一并挖出来。
“是谁?”
“是谁?”
……没有。
……什么都没有。
迟茸睁开眼,额角冷汗清晰,视野里一片漆黑,只能听见他自己剧烈的喘息声。
江枝惑睡得浅,当即醒过来,在黑暗里望向惊喘的少年,握住他手,嗓音沙哑,“做噩梦了?”
“唔!”
少年浑身紧绷,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皮肤被碰到,猛的颤颤,下意识甩了出去。
别碰他。
江枝惑手被打到一边,稍稍眯了眯眼,也不恼,也不退,只起身将少年整个困进怀里,手心贴上少年发顶,轻声叫他。
“崽崽。”
“崽崽……”
迟茸本能想躲,可整个人被困着动弹不得,头顶耳后被一下下的安抚顺着,些许熟悉的冷香弥漫鼻尖。
他意识惶惶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了几分。
“做噩梦了?”
江枝惑捏捏他耳朵,动作很轻,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