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来,哎,你坐。”
老汉热情地搬了一张凳子,然后又朝着烧柴的老妇吩咐道:“哎,老伴儿啊,你到屋里给贵客端碗水出来。再有给客人煮上一碗杂粮粥,客人一看便是很长时间没有吃热食了。”
老妇猜疑的望了一眼陈九,眼神落在他那把大刀上,但他还是将一根干柴丢进火堆,双手按着膝盖站了起来,走进了屋里。
陈九并没有在凳子上坐下,而是冷冷的打量着周围。眼神从那锅豆子上掠过,又看向在菜园外觅食的母鸡和小鸡仔,然后又开始打量浇水的妇人。
菜地中熟睡的婴孩儿突然发出一阵哭声,正在浇水的妇人放下手中的浇水长勺,开始安抚婴儿,似乎是刚发现来了客人。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打量着陈九,微微一愣。
老夫人端着水走出来,一听到了孙子的哭啼声,便望向自家模样周正的媳妇儿。
“哎,这小儿应该饿了,先别管那些了待会儿再收割收。你快给他喂些奶水。”
妇人应了一声,以往都会直接在菜地里喂奶,但发现陈九的目光仍然盯着他,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边哄着边往屋里走去。
只是这个妇人心里却是有些不安。这人不仅打扮古怪,而且那眼神让他感到不舒服有点儿不太像谁那些进山贩运货物的商贩,那些人首先进屋是不会乱看的,而且他们进来第一件事先是推销自己的货物,而不是忙着四处乱看。
“远来的贵客,请喝水。”老妇将水送到陈九面前。陈久淡淡的看着那碗清水,但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望向了锅里的豆子,此时豆子已经飘出了香气儿,显得格外诱人。
老汉看着他这副模样,温和地解释道:“你是我们家原来的贵客,你先喝些水解渴,这豆子也会分你一份。”
陈九看着这满面笑容的老汉真想抽出刀来手起刀落将这两人的脑袋砍下来。就在这偏僻的小山村即使出了人命案也注定不会掀起任何的波澜。
陈晓这时虽然他摆不出笑容,但是也是平缓了一下心情,说道:“老丈,我这马上还有一些盐巴,不知道村儿里是什么价格。”
老汉已是一阵愕然,原以为这个不知来自何处的客人听不懂他的话,但却是没有想到,这人不仅会听,而且还说得很是流利。
在老汉顿时大喜,因为这山里面很多东西都可以自产,但就是这个人吧,都需要靠这些客商从山外贩来。
这已是已经把豆子从锅中盛了一碗放在了陈九面前,对他说道:“贵客稍等,我这就去叫村里的其他人。
您这两把两袋子盐,我们分分就没了,贵客就不用带到其他村寨去了。
我们这里是一斤盐巴十三文铜钱。贵客你看如何?”
陈九根本对这些价钱不在意他马上的两代盐吧,是他们这些兄弟们用于为马和判定消息的伪装,现在已经是累赘了,在此地处理了也好,便点了点头。
几匹马在山间的小路奔跑着,速度并不快,一头气宇轩昂的白色猪头大马跑在最前面身后的都是滇马。
藏獒威风凛凛的在前面领路的白色的战马上骑着一个面带稚嫩的少年,此时他一张冷冰冰的脸此刻蹙着眉头,眯着眼睛望着前方,闪烁着一抹坚定之色。
他刚才没有跟着伏击的部队返回营盘,而是留在原地等候。
结果当知道那帮海盗被击败,但那伙哨探的头目骑马跑了之后,他便领着一些人追了过来。
但跟卫所的千户不同,他选择相信那个头目并没有朝着东边逃跑,而是偷偷拐到向北。
这很符合那个哨探头目的一贯的狡诈的作风。不过让他有些苦恼,那个家伙老早就跑了,却不知道还能不能追得上。
“哎呀,少爷,咱们现在要回去了,不然老爷定要责怪于我呀。
林铁布拍马上前苦着脸的劝说。他原以为林玉册就是一个小孩心性,很快就会放弃这种抓坏人游戏。
但事情却没有朝着他预料那般发展,这个林少爷表现得异常执着,哪有不将陈九捉住,誓不罢休的执念。
在距离废珠湾码头不远有一棵参天的大榕树下。
路过的行人不由得纷纷顿足张望,好奇的盯着那张被掀翻在地的桌子,以及剑拔弩张的两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