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要么他们死,要么我等死!”宗政烨理直气壮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与其我死,不如他们死!”
“你……你就一点都不内疚吗?”话音未落,宗政玉泽从父亲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答案,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太蠢了。
“内疚?我要是内疚,我就撑不起这么大的宗政集团,我要是内疚,我们一大家子人早喝西北风去了!”宗政烨恨铁不成钢的打量了儿子几眼,像他这种妇人之仁早晚会害了自己,“别怪我没警告你,你再不想当我儿子,你也是我儿子,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所以,你最好把嘴给我闭严了,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你听清楚了吗?”
“就算我不说,你以为这件事就没有人知道了吗?你也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所犯下的罪,早晚会被揭露的。”宗政玉泽毕竟也是刑侦小说家,在警方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收集了那么多案例,对于坏人的下场,他很清楚。
“你只要管好你的嘴就行了,我说过了,毕竟你是我儿子,我不想宗政家后继无人,因为知道那件事的人都已经死了。”说完,宗政烨看看手表,自己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必须马上走了。
“你是在威胁我?”宗政玉泽难以置信的看着父亲,对方的眼神和表情丝毫不像在开玩笑啊。
“不,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关心,不管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样的人,但我至少也是个父亲,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宗政烨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看似亲昵的举动,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目送着父亲离开书房,宗政玉泽发呆了好久,突然,他像发疯了一样把书房砸了个乱七八糟。
发泄完了,他转身向书房门口走去,他要上楼收拾东西,他要离开这个家,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
人还未走到门口,他猛地停下了脚步,惊讶的看着书房外站着的一个人。
“原来我父母的死不是意外……”方思然早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但她的神情却十分的冷静,“表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几天前……真的……只是几天前……”宗政玉泽最怕她哭,他想过去安慰她,可他的脚好像生了根,完全不受他大脑的支配了。
“为什么不对我说?”方思然分辨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因为她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思然……”宗政玉泽没办法向她解释,自己真的是怕她受到伤害和打击,才没有告诉她真相。
方思然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眼里的泪水,颤抖着声音问道:“表哥,如果我今天没有听到你和舅舅的对话,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
“我……”宗政玉泽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种假设性的问题,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出于善意而向她永远隐瞒这件事,毕竟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她的父母死于谋杀,更没有证据证明幕后凶手就是宗政烨。
“表哥,我一直以为你最疼我,却没想到你竟然愿意做舅舅的帮凶……”方思然紧紧的握着拳头,一天之间,她竟然失去了两个自己最信任的男人、最爱的亲人,“你们为什么都要背叛我?”
一听这话,宗政玉泽连忙否认:“思然,你误会了,我没有……”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话音未落,方思然捂着耳朵,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宗政家。
宗政玉泽站在原地,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追过去,等他因为担心而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她的背影跑出了大门。
他连忙上了车,开着车驶向大门口,他不能让她那么走了,她现在一定深受打击,一个人走太不安全了。
方思然从宗政家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突然之间,这个世界好像没有她的存身之处了。
她的脑中不断的浮现出贺弘逸与程心蓝在车里的画面,耳边充斥着宗政烨和宗政玉泽在书房的对话,画面交替,声音交错,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却在不知不觉中踩足了脚下的油门。
宗政玉泽追了很久,总算追上了她的车子,他要好好的向她解释清楚,他不是宗政烨的帮凶。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因为雪天路滑,还是方思然操作失误,她的车子像失控了一样在路上转了两个圈,随后“砰”的一声撞上了路边的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