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喝完酒,这一晚上也差不多过去了。
徐远刚被兄弟扶着送到酒店,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
第二天上午一睁眼,徐远刚就琢磨:这天天喝酒哪行?老子是来干工程挣钱的,不能净整那些虚的。
他一合计,直接喊上齐小东、王经理,又把沙刚、沙勇,还有老黑、老肥那几个兄弟都叫上,一群人浩浩荡荡就奔着工地现场去了。
这工地在道外,一片老房子,就是要拆了重建的活儿。
到了地方,王经理先凑到徐远刚跟前说:“刚哥,你跟兄弟们在这儿先看着点,我去那边跟对方交接一下,瞅瞅具体的流程和要求。”
为啥非得王经理去?因为徐远刚对拆迁的门道其实啥也不懂,这事儿就得靠王经理来扛——王经理是懂行的,办事儿靠谱。
徐远刚呢,就往那儿一站,自带派头:大方脸,小寸头,往人群里一杵,那股子社会气一眼就能瞅出来,谁也不敢轻易怠慢。
他歪着脑袋喊了声:“沙刚!”
沙刚立马应道:“哎,刚哥,咋了?”
徐远刚摆了摆手:“别总叫我刚哥,咱哥俩以兄弟相称就完事儿了,不用这么客气。”
“那可不行!”沙刚赶紧摆手,“刚哥,我必须得管你叫哥!你都比代哥大好几岁,我哪能不叫哥啊?这是应该的!”
徐远刚听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既然你这声‘刚哥’叫得这么实在,我不能让你白叫。这么着——这工程干完,钱我不能自己揣兜里,到时候不管挣多少,咱们一起分了,听见没?”
他扫了眼沙刚、沙勇,又看了看老黑、老肥那几个:“沙勇,还有你后边这几个兄弟,我瞅着跟你们关系都不错,老黑、老肥是吧?到时候这钱,咱们哥们都有份儿!”
沙刚、沙勇一听这话,赶紧摆手,后边的老黑、老肥也跟着说:“刚哥,这钱我们可不能要!不用分,真不用分!你把工程好好干下来就完事了,我们就是过来搭把手的!”
徐远刚脸一沉,语气认真起来:“我跟你们说,咱们兄弟在一块儿,钱是花得完的,但人是要处一辈子的。玩江湖、混社会,最得讲个仁义,代哥一直就这么教导咱们,你们忘了?”
他顿了顿,又放缓了语气,“你放心,这活儿就这么定了,挣了钱,必须给你们分钱,少一分都不行!”
大伙儿嘴上没再多说啥,但心里头都服了徐远刚——更服代哥这伙人。
这伙人是真够用,办事儿敞亮。
之前代哥来哈尔滨,啥也没让沙刚、沙勇和那四个兄弟干,一出手就给每人扔了五万块钱;现在徐远刚来了,又说干完工程要给大伙儿分钱。
你说人家能混这么大、这么火,不是没道理的,做人做事都到位,跟这样的大哥混,心里踏实。
这边正说着,王经理也回来了——他跟对方交接了一个多小时,把活儿都捋顺了,还在工地边上整了个拆迁办公室,里里外外收拾得利利索索的,啥都安排妥当了。
沙刚一看事儿都办得差不多了,就对徐远刚说:“刚哥,那你在这儿忙着,我跟我弟还有兄弟们就先回去了。等没啥事儿了,我们再过来,咱一起喝茶、出去吃饭。晚上你要是有空,我领你去哈尔滨的各个大场子溜达溜达,溜达完喝完酒,再带你去洗浴二楼,给你安排明白,你看哈尔滨这洗浴二楼够不够用?”
徐远刚笑着摆手:“没事儿,不用这么麻烦,你先忙你们的。这段时间这边的事儿,就交给我就行。”
沙刚赶紧说:“刚哥,你别跟我们客气!这段时间你就尽管吩咐,啥事儿交给我跟我弟就完事了!”
徐远刚点点头:“行,那再说,再说。”
这边一交代完,沙刚、沙勇就直接走了。
从这天起,道外那片拆迁工程算是正式开干了。
其实徐远刚对这活儿是鸡毛不懂——他哪懂工程?哪知道拆迁得咋安排?
但他不懂没关系,王经理懂啊!徐远刚每天没啥事儿,就往办公室一坐,泡上杯小茶水,悠哉悠哉的;外头的活儿全靠王经理张罗,不管是雇工人、找力工,还是联系铲车、协调设备,全都是王经理亲自跑前跑后。
王经理心里门儿清,干啥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压根不用徐远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