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言指尖的治愈系微光还没完全收尽,指腹残留着甘霖之泉的温意。顾逸晨走过来时,目光先落在他肩头——那片练“雷暖破甲”时溅上的槐叶碎还沾着愈灵之歌的浅光,像坠了颗小星星。他抬手去拂,指尖刚碰到叶片,就蹭到林熙言肩头没散的治愈光环,指尖瞬间漫开一层轻麻的暖意,才轻声提醒:“你刚才收治愈能量慢了半拍,要是真遇到异兽,甘霖之泉散得慢,容易成活靶子。”
林熙言“嗯”了一声,耳尖的红还没褪透,被夜风一吹,又泛起浅粉。他转身往窗边挪,窗台上还放着刚擦好的微光石,石面亮着治愈光环的柔和暖光,映得窗台木纹都清晰了几分。风里的槐花香比刚才淡了点,混着丝极淡的、像湿泥裹着铁锈的腥气——他以为是夜里潮气重,没太在意。往外探身时,能看见城楼下的槐树影在风里晃得厉害,草叶被吹得贴在地面,连远处哨塔的灯笼暖光都晃着细碎的影,山道沉在墨色里,静得只剩风响。
就在这时,一阵“沙沙”声突然从窗下的草丛里钻出来——不是风吹草动的轻飘,裹着点黏腻的摩擦感,像湿泥蹭过草茎,还带着点极轻的“咔嗒”声,像鳞甲碰在石头上。林熙言顿住呼吸,刚要低头细看,一道黑影突然从窗沿下飘了过去——速度快得像道黑风,轮廓窄窄的,尾端扫过槐树叶时,那片叶子瞬间蔫了半片,叶尖泛出灰黑色;更反常的是,黑影带起的黑尘没随风吹散,反而绕着窗沿转了半圈,直往窗台的微光石飘去。微光石像是被什么东西惊扰,治愈光环的暖光突然暗了半分,石面还泛起一层极细的灰,像蒙了层暗雾。
“是风吗?”林熙言皱紧眉,抬手揉了揉眼睛,眼睫上沾的愈灵之歌碎屑蹭在眼角,涩得他眨了眨眼。再凑到窗边往下看,草丛里只剩风卷草叶的动静,可那片蔫掉的槐叶格外扎眼,叶尖的灰黑还在慢慢往叶脉爬,窗台微光石的治愈光环也没完全恢复。他心里发紧,刚要转身喊顾逸晨,身后就传来变异雷系的能量轻颤——顾逸晨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指尖凝着雷煌剑的虚影,紫焰雷暴的能量正顺着指缝往外溢,刚要催动雷霆万钧,雷煌剑的剑尖碰到那缕没散的黑尘时,突然顿了顿。
“刚才怎么了?我听见你没动静了。”顾逸晨的声音还带着点刚过来的轻喘,可话没说完,雷煌剑的剑尖突然泛出灰黑色,紫焰雷暴“滋滋”冒起细小白烟,像碰到了烧红的铁。他立刻催动雷暴漩涡,紫焰裹着雷煌剑往草丛里探,只见紫焰缠上几点黑尘,白烟更浓了,落在草叶上时,瞬间灼出几个小米粒大的坑,草叶蜷成一团,很快就枯了;紫雷还在漩涡里打转,发出“噼啪”的炸响,溅起的火星落在窗台边缘,瞬间蒸出一小缕白雾,在砖面烧出圈淡黑的印记。他收雷煌剑时,指尖没控制好,雷燿灵霄破的能量蹭到窗沿木纹,又立刻绷直——平时他操控变异雷系能精准到毫厘,这会儿却失了准头,显然是被“暗系摸到关下”的事攥紧了心。
“不是风。”顾逸晨的声音瞬间沉下来,雷煌剑往回收时,剑尖的黑尘还在冒烟,“是暗系的东西,这黑尘沾着腐蚀气,刚才那黑影肯定在草里留了不少——而且它盯着你的微光石。”他抬眼扫过窗台暗了半分的微光石,语气更沉了,“治愈系的甘霖之泉能克暗系,他们是来毁石头的。”
林熙言听得心头一紧,指尖没散尽的治愈光环突然颤了一下,甘霖之泉的暖光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窗沿残留的黑尘上。暖光刚碰到黑尘,就绽开一圈浅金光晕,黑尘像被烧融的墨,滋滋化成细烟,连窗沿上被黑尘沾过的地方,都被愈灵之歌的能量烘得亮了点。他愣了愣——这是治愈系异能对暗系气息的本能克制,之前练手时从没这么明显过。反应过来后,他下意识把指尖往身后藏了藏,怕治愈光环太亮引来了更多暗系的东西,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你的甘霖之泉能克它。”顾逸晨立刻注意到这一幕,也没点破他藏手的小动作,只是把雷煌剑往旁边挪了挪,给治愈光环腾出位置,“别靠太近,这黑尘沾到皮肤会烧得慌。”他说着,指尖催动紫炎狂龙,雷煌剑裹着紫焰往草丛里又探了探,这次缠上了一小片沾着黑尘的草叶,紫焰收紧时,草叶瞬间化成灰,只剩黑尘还在雷煌剑上冒烟,“得赶紧告诉季泽,暗系的家伙已经摸到关墙下了,目标就是你的微光石,要是石头被毁,待会儿真打起来,伤员没法治……”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嗒”声,紧跟着是丝细微的“嘶嘶”声——像鳞甲碰在城砖上,又像异鳞兽吐信的动静。两人对视一眼,林熙言立刻把窗台的微光石往怀里拢了拢,指尖的治愈光环瞬间亮了半分,护住石面;顾逸晨则催动雷煌剑,紫焰雷暴的能量绷得笔直,顺着窗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探去,剑尖的白烟比刚才更浓了。夜风里的腥气彻底散不开了,混着暗系特有的腐味,像一张网,慢慢往他们这边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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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逸晨攥着泛着紫焰的雷煌剑,拉着林熙言往哨塔跑——林熙言怀里拢着微光石,甘霖之泉的暖光透过衣料映出一小片浅金,每跑一步都要低头按一下,生怕石头晃掉。夜风裹着腥气往衣领里灌,两人路过城楼下的槐树时,竟看见几片刚落的槐叶沾着黑尘,一落地就蜷成了灰,连树皮都泛了层浅黑。
哨塔下的灯笼晃得比刚才急,季泽正蹲在木箱旁翻地图,指尖按在黑风谷到凌云关的山道上,眉头拧得很紧;萧逸靠在城砖上,指尖凝着淡青色风刃,风刃斩的虚影在掌心流转,听见脚步声才抬眼,风刃“咔嗒”一声收鞘。
“季泽大哥!萧逸大哥!”顾逸晨先开口,雷煌剑还绷着紫焰,“暗系的人摸到关墙下了,还盯着熙言的微光石,黑尘能腐蚀草木,刚才还有黑影……”
话没说完,萧逸就抬了抬手,风刃切割的能量瞬间绷紧,声音沉得像城砖:“我们知道了,君瑞已经去查了。”
林熙言愣了愣,怀里的微光石突然颤了一下:“君瑞哥不是该休息吗?他刚才扩感知耗了不少力……”
“拦不住。”季泽站起身,指腹蹭了蹭地图上的“五里山道”,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藏着点担心,“他回房没一刻钟,就跑来说感知到异鳞兽的动静——比你说的黑影更具体,是活物,鳞甲上裹着暗系纹路,正往关墙的排水口挪。”他顿了顿,从木箱里拿出片鳞甲碎片,碎片边缘泛着黑,还沾着点湿泥,“君瑞捡到的,说是在排水口附近的草里发现的,确认是异鳞兽的鳞,而且上面的暗纹和去年黑风谷那些人用的一样,能操控兽群。”
顾逸晨的雷煌剑突然“嗡”了一声,紫焰雷暴的能量更盛:“这么说,刚才的黑影不是暗系异能者,是被操控的异鳞兽?”
“是探路的。”萧逸补充道,指了指城墙上的砖缝,风刃的能量扫过砖缝,“刚才我去查过,好几处砖缝里都有黑尘,异鳞兽应该是顺着砖缝爬的,速度慢,但能藏气息——君瑞怕它们从排水口钻进关内,带着两个士兵往那边去了,让我们在这儿等信号。”
林熙言听得心头发紧,指尖的治愈光环不自觉亮了起来,甘霖之泉的暖光映在鳞甲碎片上——碎片上的黑纹瞬间“滋滋”冒起白烟,像被治愈能量灼到。他立刻攥紧指尖:“那我们得去帮他!君瑞哥的异能还没恢复,异鳞兽又有暗纹操控……”
“别急。”季泽拍了拍他的肩,掌心的力道带着安抚,“君瑞的感知比我们敏锐,他去探路最合适,而且他带了信号弹,一旦有动静就会发信号。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守住关墙,别让异鳞兽的主力趁虚而入——逸晨,你带着雷煌剑去西侧城墙,盯着排水口的方向;熙言,你把微光石拿出来,甘霖之泉能克暗纹,放在哨塔上,既能预警,也能给君瑞那边照个亮。”
顾逸晨点头,雷煌剑瞬间缠上腰间,紫焰收得只剩一圈微光:“放心,只要异鳞兽敢出来,雷燿灵霄破先劈了它!”
林熙言把微光石从怀里掏出来,石面的治愈光环在夜色里亮得很明显,刚放在哨塔的石台上,甘霖之泉的暖光就顺着城砖的纹路往下淌——刚好漫过君瑞之前刻在砖上的“夜,三里半处,异鳞兽约三十”预警细痕。细痕里裹的淡蓝微光被治愈光环一烘,像被唤醒似的亮了半分,两道光在砖面交叠,竟凝出个小小的“异”字轮廓,像在给远处的君瑞递去呼应的信号。他刚退开半步,远处就传来一声极轻的“咻”——不是信号弹的声音,更像异鳞兽被惊动后的嘶鸣,顺着风飘过来,细得像根针。
季泽立刻抬头,目光扫向排水口的方向:“是君瑞那边的方向!”
萧逸已经催动风刃斩,淡青色刃光泛着冷意,刚收鞘的风刃又被他重新召出半寸,刃光蹭过城砖溅起星点火花,落在沾着黑尘的砖缝里,瞬间灼出个小坑。他脚步往城墙边挪,声音比平时更冷:“我去看看!”
顾逸晨的雷煌剑瞬间绷直,紫焰雷暴的能量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探:“我跟你去!熙言,你在这儿守着微光石,别离开!”
“你们小心!”林熙言攥紧指尖,治愈光环在石台上晃了晃,“我的甘霖之泉能顺着雷煌剑传过来,要是遇到暗纹,喊我一声!愈灵之歌能帮你们稳住能量!”
话音刚落,远处嘶鸣的余韵还没散,城砖突然传来极轻的“嗡震”,顺着脚底往上爬;窗下的草丛没再随风吹得乱晃,反而齐刷刷往排水口的方向倒,像被什么东西从地底顶了一下;两三片沾着黑尘的枯叶飞起来,打着旋往排水口飘,连风都像被那股兽群的气息引着,往同一个方向聚。夜风里的腥气更浓了,哨塔的灯笼突然暗了半分,石台上的微光石却亮得更盛,甘霖之泉的暖光顺着城砖往排水口延伸的轨迹愈发清晰,像一道浅金色的路,稳稳托着众人对君瑞的牵挂,往危机深处铺去。
萧逸走在前面,指尖凝着淡青色风刃,风刃斩的虚影在掌心流转,刃光被他刻意藏在城砖阴影里,只偶尔泄出星点冷光。夜风裹着腥气往口鼻里钻,他每走两步就顿一下,风刃切割的能量在砖缝上扫过——那些沾着黑尘的砖缝到这里变得更密,黑尘甚至凝成了细小结块,像刚从异鳞兽鳞甲上蹭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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