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成立。”
芙兰女神的声音空灵而威严,仿佛来自宇宙的源头,在这片无垠的虚空殿堂中回荡。
殿堂由不知名的星光构筑,脚下是流淌的星河,头顶是生灭的星云。陈平站在这里,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
祂纤长的手指轻轻一点,一张散发着古老、苍茫气息的契约纸凭空出现,缓缓飘到陈平面前。
纸张非金非木,其上流转着暗金色的纹路,那些文字并非书写而成,更像是规则的具现化,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力量。
陈平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灵魂波动稳定下来。
他知道,这一步踏出,便将彻底告别过去,踏入一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全新征途。
他逐字逐句地“阅读”着规则传递的信息——效力一万年,为芙兰女神及其所属的泛位面巫师协会服务,作为回报,他将获得一次珍贵的转生机会,一个通往至高力量的起点,以及最终的目标:世界之种。
条件苛刻,但别无选择。
“没有异议。”陈平沉声道,随即以灵魂为引,在那契约的末端烙下了自己的印记。
刹那间,契约光华大放,化作两道流光,一道没入芙兰女神体内,一道融入陈平的灵魂深处,一种无形的束缚感与联系感同时建立。
芙兰女神微微颔首,似乎对陈平的果决略显满意。祂的目光投向脚下那无垠的“星河”,开口道:“看到你脚下的界海了吗?”
界海?
陈平顺着祂的目光望去,心神剧震。之前他以为脚下是璀璨的星河,此刻仔细感知,才发现那每一个光点,无论微小如尘,还是浩瀚如漩涡,都散发着截然不同的世界波动!
那是一片由无数世界汇聚而成的海洋,波涛汹涌间,是世界的碰撞、吞噬与新生。
一些微小的光点迅速黯淡,被更大的光点吞噬,而一些庞大的世界则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浩瀚气息。
“这些……这些都是世界?”陈平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不错。”芙兰女神的声音平淡,却揭露着宇宙的残酷真相,
“这就是永恒神界,世界浩瀚无限,但大多数的世界,都如同浪花,诞生、绽放,然后迅速湮灭,连孕育生命的奇迹都来不及发生,更遑论诞生能够超脱世界束缚的高维生物。”
“世界与世界之间,并非孤立。
它们相互吸引,相互吞噬,如同养蛊,唯有最强大、最坚韧者,才能不断凝聚、壮大,成为界海中的永恒庞然大物。
位面战争,从不止息,这是宇宙的底层法则。”
祂顿了顿,继续为这位新的契约者普及常识:“上一个纪元,是仙道称霸,万物以仙道为尊,仙庭、魔界等势力威压万界。而这一个纪元,轮到了我们巫师。
我们解析规则,利用规则,将万物乃至大道都视为研究的对象和工具。
仙道纪元的根基已被我们吞噬,永恒神界如今是巫师称霸的新纪元。
至于你原先所在的下界,以及无数类似的世界,仍沉浸在旧纪元的秩序余晖中,未能接触到时代的洪流。”
“至于其他更详细的信息,你稍后可以自行在巫师信息库中查询。”芙兰女神话锋一转,
“但现在,我需要为你挑选一个合适的位面作为起点……你对世界类型,可有偏好?有的人钟情于元素平衡之地,有的人偏爱机械与构装的世界,甚至有人选择从纯粹的音乐或艺术世界开始修行。”
陈平几乎没有犹豫,脑海中浮现的是穿越前的平凡温暖,以及那份对归家的执念。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需要在一万年内拿到世界之种,并且拥有足够的力量,能够对抗乃至打败仙庭、魔界这样的存在!”
芙兰女神闻言,精致的眉头微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饶有兴致地打量了陈平一眼:
“野心不小。要打败仙庭、魔界这等上个纪元的遗存,你至少需要达到八阶神级巫师的层次。一万年……从零开始,时间非常紧迫。”
祂沉吟片刻,手指在虚空中轻轻滑动,界海的景象在陈平眼前飞速流转。
最终,祂的手指停驻在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却隐隐透露出古老和混乱气息的“浪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