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高裂魂又看向了不远处的高云神,语气中带着调侃的开口道:“神哥,您这是怎么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站在那儿不说话,我可没功夫在这看你的背影。有什么话,赶紧说吧,说完了我还得去收拾苗玉呢。”
闻言,高云神的背影微微一顿,随即他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眼神锐利如刀,直射向高裂魂:“你到现在还想着这事呢?今日,若非我和老盛出现在这儿,你以为你能安然坐在这里?”
高裂魂毫无惧色地迎上他的目光,甚至悠闲地吐出一个烟圈:“怎么,神哥这是心疼了?还是觉得我打了您的脸,让您在高家、在武管会面前下不来台?又或者,这苗玉说起来确实有几分姿色,你该不会告诉我,你看上他了吧?”
“放肆!”
高云神怒喝一声,周身气势瞬间爆发,溪水仿佛都凝滞了一瞬。
“死丫头,你现在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是谁给你的勇气敢跟我这么说话,你该不是以为自己现在翅膀硬了,我收拾不了你了吧。”
高裂魂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抬头看着高云神,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神哥,这就生气了?这可不像你呀,不过现在想收拾我的人可真不少。你可能啊,还得排队。”
话音未落,她脚下地面寸寸龟裂,狂暴的气息与高云神的威压悍然对冲,空气中爆发出无声的轰鸣。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风云先生表情不耐烦的当即开口道:“你们父女俩有完没完?我本来就不想掺和你们家的破事,结果你这疯丫头还真把老夫往里面装。怎么着?现在是想在我这个外人面前上演父女反目的戏码吗?能聊就好好聊,要是聊不了,你们俩回家吵去,别什么事都扯上老夫。现在这个形势,谁手上不是一堆事。”
风云先生这番话如同冷水泼下,瞬间浇熄了父女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高云神周身翻涌的气势微微一滞,缓缓收敛,但脸色依旧难看。他瞥了风云先生一眼,冷哼一声,终究没再继续发作。
高裂魂也散去了周身的黑色真气,但那挑衅的眼神依旧,她抱着手臂,懒洋洋地靠回大石头,仿佛刚才那个差点动手的人不是她。
“老恩师,您这话可就不对了。”
高裂魂勾了勾嘴角。“要不是您当年非要收我进那什么风云馆,我现在说不定还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女儿’呢。这因果,您可脱不开关系。”
风云先生被她这倒打一耙气得吹胡子瞪眼:“嘿!你这丫头,还赖上我了?当初要不是看你……”
“够了。”
高云神沉声打断,他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岁。他看向高裂魂,眼神复杂难明,愤怒、或许还有一丝无奈。
“苗玉,你不能动。现在她也不能死。圣心道场那边,小圣贤的诚意已经给的够足了,甚至还许下帮助我们对付张家和颜家的承诺,只为换苗玉一命。加上你和那小子也没什么大碍,此事到此为止。”
高云神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
此言一出,高裂魂脸上的慵懒和讥诮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她缓缓站直身体,目光如两把淬毒的匕首,死死钉在高云神脸上。
“到此为止?”
她咬牙切齿地重复着高云神的话。
“神哥,苗玉差点杀了我和我弟弟,就因为什么圣心道场的狗屁承诺,你就要放过她?你在这跟我谈生意呢?”
高云神皱了皱眉,脸色愈发阴沉:“阿魂,你从小我就教过你,成大事者必须得审时度势,且必须得忍常人所不能忍。你和苗玉之事,说到底也只是受了鲁正雄的挑拨。如今鲁正雄已死,苗玉也多年修为一朝丧,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若这个时候得罪了小圣贤,那就等于我们一次性和六仕族都结下了死仇。这样的情况,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是个聪明人的选择。”
高裂魂闻言,不禁发出一阵冷笑:“神哥,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大道理我比你更会说。如果今天苗玉伤的不是我弟弟,她伤的是颜莲或者叶霜兰,那我一定连眼都不眨一下。可是她非得往我心窝子里捅,你说我能放过她吗?”
高云神被她这番话噎得一时语塞,脸色更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