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与剑身分离的刹那,一股温润的青金色灵力扑面而来,那是清风谷特有的灵气气息,带着山林的清新,却在接触到任逍遥周身帝力的瞬间,被染上了一层厚重的金色,多了几分帝威的凛冽与威严。“帝阵·斩魔剑!”任逍遥低声喝斥,帝力顺着手臂涌入剑身,青金色的剑光瞬间暴涨数倍,威压扩散开来,竟硬生生压过了刀气的凌厉,让周围的草木都微微弯折,似在向帝威臣服,地面上的泥土也泛起细微的震颤。
“铛——!”
青金色剑光与白色刀气碰撞的瞬间,刺耳的金属交鸣声响彻整片密林,声波如潮水般朝着四方席卷而去,周围数丈高的古木被气浪拦腰斩断,断裂处的木屑飞溅,带着灼热的气息,碎石如冰雹般砸向地面,留下一个个细小的坑洞,坑洞中还残留着灵力碰撞的余波。
赵烈只觉一股厚重的帝力顺着刀身疯狂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连握刀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刀身的白光竟被帝力压得黯淡了几分。他心中愈发震惊:传闻果然不虚,这帝阵之力竟比我想象中还要强悍数倍!一个地仙初期的修士,仅凭帝阵一角,便能与我抗衡,若是让他集齐残片,后果不堪设想!
这般念头让赵烈心中杀意更盛,他咬牙催动全身灵力,丹田内的灵气如潮水般涌向刀身,刀身的白光再次炽盛,试图压制任逍遥的剑势。可任逍遥丹田内的帝力虽只恢复三成,却在帝阵的加持下愈发凝练,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上古帝威对寻常灵力的碾压之势,如温水融冰般瓦解着刀气中的力量。
逍遥剑在他手中辗转腾挪,青金色的剑光如流星般划过虚空,时而避开刀气的锋芒,时而朝着刀身薄弱处斩去,剑招灵动却不失凌厉,每一剑都直指赵烈的破绽。赵烈虽修为深厚,却被帝力压制得难以施展,只能被动防御,渐渐落入下风。
任逍遥抓住赵烈防御的间隙,剑刃微微一偏,借着灵力流转的力道,朝着赵烈握刀的手腕疾驰而去——那是赵烈发力的关键之处,也是他防御最为薄弱的地方,一旦受伤,便会失去握刀之力。
赵烈瞳孔骤缩,心中涌起强烈的危机感,连忙收刀回防,可任逍遥的剑光速度太快,他还是慢了一步。青金色剑光擦着他的手腕划过,锋利的剑刃瞬间切开皮肉,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滴落在地面上,瞬间将泥土染成暗红色,鲜血中还带着被帝力灼烧的焦糊气息。
更致命的是,剑光中残留的帝力如附骨之疽般钻进伤口,带着灼热的温度在经脉中游走,如烈火灼烧般刺痛,所过之处,赵烈的灵力瞬间紊乱,让他握刀的手瞬间失力,长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刀身上的鸽血红宝石也随之黯淡了几分,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不可能!我乃修炼数百年的顶级地仙后期修士,怎会输给你一个刚入仙途的小辈!”赵烈又惊又怒,脸色因剧痛与震惊变得扭曲,额头上渗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不顾手腕的剧痛,双手快速结出凌霄阁的禁术印诀,周身的灵气开始疯狂涌动,甚至泛起了淡淡的血色——那是燃烧自身本源灵气的征兆,虽能短时间内爆发出远超自身修为的力量,却会对本源造成永久损伤,是凌霄阁修士绝境时才会使用的禁术,他此刻为了灭杀任逍遥、夺取帝阵残片,竟已不顾本源损耗。
任逍遥见状,眼神一凛,心中清楚,赵烈的禁术一旦施展,威力足以重创地仙后期修士,即便自己有帝阵之力护持,也会身受重伤,甚至可能被禁术波及,损伤神魂。他不再留手,识海中的帝阵印记再次被激活,一道粗壮的金色光柱从他头顶升起,如通天石柱般直插云霄,光柱中蕴含的帝力让天地都为之变色,随后,光柱与逍遥剑的青金色剑光融为一体,让剑光的威压瞬间暴涨数倍,连地面都开始微微震颤,裂开细小的纹路。
“帝阵·镇仙印!”
任逍遥低喝一声,手臂猛然发力,将周身剩余的帝力与剑光尽数凝聚,化作一枚硕大的金色印玺。那印玺足有丈余大小,印面刻满了古老而玄妙的帝纹,每一道纹路都在缓缓流转,散发出的威压让天地都为之震颤,周遭的灵气彻底停滞,连飘落的树叶都悬在半空,不敢落下,远处密林中的妖兽更是吓得蛰伏在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金色印玺如泰山压顶般朝着赵烈狠狠砸去,带着不容反抗的帝威。赵烈刚凝聚到一半的禁术灵力,在帝威的绝对碾压下瞬间溃散,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周身的血色灵气也随之消散,燃烧本源带来的力量还未施展,便已化为乌有。
赵烈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印玺狠狠砸中胸口,胸口的锦袍瞬间被震得粉碎,一口鲜血如箭般喷出,染红了身前的土地,身形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千年古木上——那古木树干粗壮,需三人合抱,却被这股力道撞得瞬间断裂,木屑飞溅,赵烈也随之昏死过去,气息变得萎靡不振,如风中残烛,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身后两名凌霄阁修士见赵烈战败,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上前,转身便要朝着密林深处逃窜,连掉落在地的宝石长刀都不敢去捡,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任逍遥抬手一挥,两道细微的金色帝纹从指尖飞出,如灵动的丝线般缠上两人的脚踝,轻轻一拽,便将两人绊倒在地,摔得狼狈不堪,锦袍上沾满了泥土与落叶。
“今日我饶你们一命,并非怕了凌霄阁,而是不愿多造杀孽,更不愿与仙界宗门彻底为敌。”任逍遥语气冰冷,带着几分警告,周身的帝力虽已所剩无几,却仍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回去告诉凌霄阁阁主,帝阵乃守护人间之物,非任何宗门私产,若再有人来此觊觎,下次便不是这般轻易了事,定要废去修为,以儆效尤,让整个仙界都知道,觊觎帝阵者,下场只有一个。”
两人连滚带爬地起身,脸色惨白如纸,对着任逍遥连连点头,声音都带着颤抖:“是、是!我们一定转告阁主,再也不敢来觊觎帝阵了!”说罢,一人架起昏迷的赵烈,一人拖着掉落的宝石长刀,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密林,连脚步都带着慌乱,生怕任逍遥反悔追上来,直到身影消失第三章仙途起祸端,帝阵引觊觎
在密林深处,再也看不见踪影,任逍遥才缓缓收起周身残存的帝力,紧绷的身形骤然一松,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抬手扶住身旁的古木树干,指尖传来树皮粗糙的触感,才勉强稳住摇晃的身形,喉间泛起一阵腥甜,强行压下才未咳出鲜血——刚才施展“帝阵·镇仙印”,几乎耗尽了他丹田内仅剩的帝力,经脉也因帝力的剧烈流转与碰撞,传来阵阵细微的酸胀与刺痛,似是被强行撑开后留下的余痛,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口发闷。
他转身返回福地,白雾屏障在他靠近时自动分开一道缝隙,待他踏入后又缓缓闭合,重新泛起温润的金光。灵域内的灵气依旧浓郁,却因方才的大战,多了几分尚未消散的灵力余波,灵草叶片上的灵光也比此前黯淡了些许,唯有灵泉依旧汩汩涌动,泛着淡蓝色的光泽,散发着治愈的气息。
任逍遥重新盘膝坐在灵泉边的青石上,看着泉水中自己略显苍白的倒影,眼底的疲惫难以掩饰,却更多了几分历经大战后的澄澈与坚定。他心中清楚,凌霄阁的人今日虽被击退,但这绝不会是结束——掌握帝阵一角的消息既然已经传开,今日凌霄阁只是第一个觊觎者,日后定然还会有更多仙界宗门、散修乃至魔界邪祟寻来,他们要么为夺取帝阵残片,要么为斩除他这个“威胁”,往后的仙途,只会愈发凶险。
“唯有尽快集齐所有帝阵残片,彻底掌控帝阵之力,同时突破地仙中期,才能真正站稳脚跟,护住想护的一切。”任逍遥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