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的气氛一时很沉闷,太医终于诊脉完毕,收回了脉枕。
“太医,殿下病情如何?。。。”乐安见状忙着急地问。
“殿下连日劳累过度,再加一时急火攻心,故而引发病势沉重。
需静养,不可忧心伤神!”太医捋着胡须说了一通。
乐安闻言却忍不住不耐烦,嘴里烦躁地“啧”了一下。太医老生常谈,说得全是屁话,不可忧心伤神,司景煜怎么可能办得到?
“还是劳烦太医多用些良药吧,殿下玉体就拜托您多看顾了!”乐安无奈地叮嘱道。
“下官自当尽力!。。。”太医心里分明,只好应承,未再多言,开完药便退出了营帐。
司景煜正忧心不已,猛然想起什么,从枕下取出一卷竹筒递给乐安。
“速将这封通敌密信八百里加急上呈父皇!。。。”
这正是申义那封被截下的通敌密信。
“小的这就将信发出!。。。”乐安接过信郑重道。
司景煜看着乐安离开营帐的背影,并未生出半分安心。那封密信或许能重击齐王与申凌雪的气焰,但他身在千里之外,能否让璃月和念儿尽快脱离困境,他心里实在没底。
他拖着病弱的身子起身,掀开营帐的窗帘。窗外漫天飞雪,他望着炎阳城的方向,指节捏得发白:“念儿,等着为父。。。念儿!。。。”
。。。。。。
念儿高烧数日,此刻正昏迷得不省人事,春华守在床边忧心不已。
太医说的三日之期已过,念儿非但没有退烧,病势似乎更重了,之前时常呓语,眼下两日竟越发地安静。
春华用冰凉的帕子替他擦拭小脸,都未让他清醒一分。
“念儿,你何时醒来,你能听见姑姑唤你吗?。。。你快睁眼与姑姑说话啊!。。。”
春华这几日不住地在心里宽慰自己,此刻竟是忍不住地心慌,害怕地哽咽出声。
“父君。。。父君!。。。”念儿冷不丁地,突然唤出声。
春华惊讶抬头,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
念儿闭着的眼睛在不住地转动,似是在梦魇。
“念儿。。。念儿!。。。”春华惊喜地唤道,轻轻地晃动眼前的小身子。
她眼下只想念儿快些睁眼,只有醒过来才能平安。
春华在心里不住地祈求上天怜悯,许是上天听见了她这些时日的祷告,过了片刻,念儿真的微微睁开了眼。
“念儿!。。。你终于醒了!。。。”
春华忙将念儿抱入怀里:“你这些天吓死姑姑了!。。。”
念儿的脸蛋沾上了春华冰凉的泪,这才清醒几分:
“姑姑。。。听见父君的声音了吗?。。。他在唤念儿。”
“啊?!。。。”春华这才定下心神,心疼地摸了摸怀里的小脸蛋。
“念儿这是梦见太子殿下了?殿下离开这么久,一定也很想念儿。
乖,姑姑去给你倒些水喝。”
春华摸着念儿的额头,果然起了一层薄汗,只是还有些烫,想必开始退烧了。
她这些天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安了几分,忙取来水仔细地喂念儿。
“乖,多喝些水才能退烧,病才能好得快!。。。”
念儿很配合地喝了一大碗水,他这几日病得昏沉,能喂进的水有限,此时委实渴得难耐。
“姑姑,念儿肚子饿,要吃饭饭!。。。”念儿刚喝够了水,很快便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