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转头看向张长老,眼神里没有半分退让:“长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下的赌注可以不认?”
张长老脸色沉了沉,手指攥着拐杖,语气带着几分压人的威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叶凡,适可而止,对谁都好。”
“适可而止?”叶凡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台下张家派系的帮众。
“如果今天我输了,你们会放过我吗?”
这话让张长老语塞,台下也瞬间安静。
苏砚秋往前站了半步:“洪门规矩,赌约既定,输家不履行,按律当受三刀六洞之刑。张长老,您是前辈,总不能带头坏了规矩?”
张长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苏砚秋这话是堵死了退路。
今天要是护着张子强,不光在帮众面前失了威信,还会给苏砚秋派系留下攻击的把柄。
张家在帮里本就和苏家明争暗斗,要是落了不守规矩的话柄,日后只会更被动。
张子强跪在地上,听到三刀六洞,身子猛地一颤,却还硬撑着喊:“我不能叫!他就是耍了手段,这赌约不算数!”
“不算数?”叶凡上前一步。
“刚才你可是答应了赌注的。现在输了,就想赖账?”
张长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无奈。
他知道今天这事,不低头不行了。
他看向张彪,语气冷得像冰:“让他叫。”
张彪愣了愣,不敢违抗,只能上前扯了扯张子强的胳膊,压低声音:“叫!别逼长老动真格!”
张子强牙齿咬得咯咯响,脸涨成了紫黑色,可在叶凡的目光和张长老的威压下,终于还是泄了气。
他梗着脖子,声音却发颤:“爷……爷爷。”
“没听见。”叶凡的声音没有起伏。
“跪下,磕头,喊清楚。”
张长老攥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却终究没再阻拦。
他清楚,这一跪一磕,不光是张子强的屈辱,更是张家派系在这场斗争里,输给苏家的明证。
张子强死死盯着地面,眼泪都快憋出来,最终还是双手撑地,咚的一声磕在青砖上,声音带着哭腔:“爷爷!我错了!”
全场帮众鸦雀无声,看向张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轻视。
死寂没撑过三秒,人群后突然炸开细碎的议论声,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我靠……刚那声爷爷,我没听错吧?”
穿短褂的帮众捂着嘴,眼睛还盯着地上跪着的张子强,语气里全是不敢信。
“前儿个他还跟咱们吹,说在西街把红星的人打断了腿,现在居然给人磕头?”
旁边染着棕发的小弟赶紧拽了拽他的胳膊,声音压得更低,却藏不住激动。
“你没听错!我看得清清楚楚,他那膝盖砸在砖上,咚的一声,我都听见响了!
张哥啊,以前在帮里谁敢让他低头?今儿个栽了,连头都磕了!”
“何止啊!”另一个瘦猴似的帮众凑过来,眼神往张长老那边瞟了瞟。
“刚张长老居然没拦着!你想啊,这要是搁以前,谁敢让张家的人受这委屈?现在连长老都认了,这叶凡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看……苏家这次是真捡到宝了。以前张家总压着苏家一头,今儿个张子强这一跪,往后帮里的风向,怕是要变了!”
棕发小弟点点头,又赶紧往后缩了缩。
他看见张彪正恶狠狠地往这边瞪,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变就变!以前张子强总仗着张家的势欺负我们,今儿个看他吃瘪,我心里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