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众人便带着李婷婷往村里走了进去,
踩着村口的黄泥路往里走,干燥的黄土被风卷着,
沾得鞋底一层细尘,走快些便扬起薄薄的土雾,
落在衣襟上留下浅黄的印子。
路两旁的院墙没一处齐整,多半是用黄泥糊的,
表层裂着密密麻麻的细纹,像老人手上的褶皱,
好些地方泥层剥落,露出里面混杂的麦秆和碎石头;
少数几户用竹子扎墙,竹片早被晒得发脆发黄,
有的断了半截垂在半空,有的歪歪斜斜地支着,
挡不住院里的光景,倒显得愈发破败。
屋顶更显寒酸,全是铺着稀疏的茅草,
有的地方茅草被风吹得露了顶,露出下面的木椽,
黑黢黢的像是生了霉;
还有人家在漏顶的地方盖着旧麻袋、破席子,
颜色斑驳得看不出原本模样,
远远望去,整个村子的屋顶都高低不平,
没一丝规整劲儿。
走了百十来步,就看见赵小桃家的院门,
那是用几根歪脖子树枝随意扎的,
枝桠间留着大缝,连门闩都没有,
只用根褪色的麻绳松松系着。
院角的烟囱里飘着缕细细的青烟,淡得像能被风揉散,
带着点烧干柴的烟火气,慢悠悠地飘进初秋的天里。
李婷婷没急着进门,而是在院门口就停了脚。
两眼满是心疼地四处打量着周。
院里是夯实的黄土地,被晒得泛着浅白,
踩出不少硬邦邦的脚印;
靠墙摆着个破陶罐,罐口裂了道斜缝,里面没装东西,
倒插着几根干得打卷的庄稼秆;
唯一的家具是张矮矮的木桌,桌面裂着指宽的缝,
一条桌腿还短了半截,用块圆石头垫着才勉强放平。
差点没把李婷婷的眼泪给看了出来。
瞧瞧,要知道赵小桃的爷爷与父亲,可是在战场上牺牲的军士呀!
那帮该死的蛀虫们,为了那点私利,竟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最前面带路的那名村民,则是眼疾手快地跑进了屋里,
好不容易才在赵小桃家里,翻出了一张像样的小板凳子。
跌跌撞撞地往李婷婷身旁跑去,却被她身后的两名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