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若死了,我跟他无法交待。
他曾在给我写的信中,说你眼睛不方便;由于全家男人在外征战,加上二哥又战死……
所以他对我千叮万嘱,要我替他尽孝心,好好侍奉你……”
周泉听到这些话,嘴角竟不受控,偷偷地抽动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让饮雪发现了:
这位母亲坚强刚毅的表面之下,全是收藏得非常好,好到几乎完整无缺,专属于女性独有的柔情。
女人,终归是女人。
饮雪越说下去,越是哽咽,
“妈!你刚才还说,将我视如己出;我又何尝不是,把你当作亲生母亲?
你若是真的将我视如己出;真的心疼我;又怎么会狠心要撒手人寰,离我这个女儿而去?”
周泉不觉垂首,略略低眉,将眼线收起。
饮雪越说越动情,
“我自从走出王宫,跨进了褚家大门,遇上了你,才重新找到意义;
你若是死了,这家里的顶梁柱,就塌了!
现在这个家,谁支撑得起?”
周泉略略眼红,声音开始有些沙哑,
“池芸芸若是死了,你更加面对不了小褚;
池芸芸若是死了,你俩今生的情分,暂必早尽!
池芸芸活下来,你在这件事情上,就是无心之失;
池芸芸若是死了,你就会从无心之失,变成了罪魁祸首。
他日后若以此为理,定要用怨恨伤害你一辈子时,我一个老太婆,根本无法阻止。
我是真心疼你哩!”
饮雪听得心都快融化了,她手上越抓越紧,拼命地摇头,
“我不听,我不听!既然这样,你拿我的命来进行祭献,让我来给池芸芸抵命!
妈!我不爱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好好地活下去!
呜呜呜呜……”
饮雪的话,让周泉很心安;
因为饮雪现在,终于开始表现出,自己期待的那种样子。
足够了。
这时,躺在里头的池芸芸,咳了一声,喷出了一口又腥又浓的血。
车厢里的池云峰孙仲起,被墙壁之上染成花花点点的紫色,吓破了胆。
孙仲起赶紧伸出指往池芸芸脖子上的大动脉一探,然后脸色沉重地叹道,
“糟糕!恶化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要快!”
将突发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的周泉,立即平复所有不必要的情绪;
她不打算再跟任何人,再作任何形式的纠缠;
甚至连饮雪,她都不想再多说半句。
周泉精芒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