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西川杏拉开手提包的拉链,在夹层里摸索着什么,忽然,一张照片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是这张吗?”西川杏问:“我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我的呢。”
西川绘凛鼻子蓦地一酸。
“谢谢妈妈。”
照片失而复得,她再次拥有了念想。
新干线驶离了仙台,奔向故乡东京。
列车上的乘客大多在此时补觉,车厢内只余寂静。
身边的西川杏犹豫再三,艰难地开口道:“你外公他。。。病得很重。”
车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狠狠落在后面,一点一点地失去原本的色彩,变得不再鲜明。
西川绘凛的唇动了动,轻声道:“我知道。”
西川杏墨镜后的眼缓缓合上。
“。。。是吗。”她呢喃着。
她的母亲已经离开了。
>>现在,她的父亲病危,她还是不久之前得知的消息。
西川杏靠着车窗,眸里除却悲伤,余下的尽是麻木。
巨大的无力包裹住了她,宛如溺水,拼命地向上伸长了手,只是离水面越来越远。
亲人一个个离开,爱人也一个个远离。
怎么就一步错,步步错了呢?
耳边传来一阵很小声的啜泣,是一种很压抑的哭,不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西川杏还以为是某位乘客看电影看到很虐心的片段潸然泪下,侧过脸,倏尔愣住。
西川绘凛紧紧闭着双眼,泪痕蜿蜒曲折,清晰可见。
她的心一颤。
“绘凛,怎么了?”西川杏眼眶一红,捧起女儿的脸:“怎么哭了呢。。。。。。”
西川绘凛直摇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任凭母亲如何耐心地询问或是安慰,她都咬紧了牙关,不敢发出再大的声音,哪怕只比现在大那么一点。
她就是很难过而已。
难过得想要流泪而已。
眼前的一切都被一层雾气笼罩。
风景在不断地变换,西川绘凛却觉得自己永远陷在了这样一个想流泪的时刻。
再也无法抽身。
夜幕降临,街道两侧亮起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