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盒被我藏起来了。”艾莉丝快步迎上去,从药囊里掏出伤药,不由分说按住他流血的手臂,(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血,声音微微发紧)“先处理伤口。”
林风按住她的手,目光扫向身后,(声音压得极低)“没时间了,他们发现铁盒不在你身上,定会回头找。兵符……”
“在巨石后第三块苔藓下。”艾莉丝打断他,麻利地用布条缠住他的伤口,(抬头时眼底闪着光)“我们得绕回去拿,不然迟早被他们找到。”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默契。借着夜色掩护,他们沿着原路折返,远远便见巨石旁火光晃动,四五个黑衣卫正用刀撬着石块,嘴里骂骂咧咧。刀疤脸站在一旁,手里举着火把,疤痕在火光中狰狞跳动(他一脚踹向一个动作慢的卫卒,怒喝)“挖快点!教主的耐心有限,找不回兵符,你们都得去喂狼!”
(林风拉着艾莉丝蹲在灌木丛后,指尖指向巨石左侧的斜坡)“那里有片荆棘丛,能绕到他们身后。”
艾莉丝点头,从药囊里摸出两包药粉,(递给他一包,压低声音)“这是痒痒粉,撒在他们衣领里,能让他们乱一阵子。”
两人分左右包抄,借着斜坡的掩护滑到巨石侧面。此时一个黑衣卫正背对着他们,弯腰去搬一块松动的石头。(艾莉丝屏住呼吸,将药粉对着他的后颈轻轻一撒,那卫卒顿时浑身发痒,扔下石头在身上乱抓,嘴里发出“嗷嗷”的怪叫)
“发什么疯!”刀疤脸回头怒喝,刚要上前,另一旁的卫卒也突然怪叫着跳起来,手忙脚乱地脱衣服。(林风趁机从荆棘丛后窜出,如猎豹般扑向巨石,指尖刚触到那块带苔藓的石板,就被刀疤脸察觉)
“在那儿!”刀疤脸怒吼着挥刀砍来,林风猛地掀翻石板,将铁盒揣进怀里,侧身躲过刀锋,拉着艾莉丝就往密林深处跑。(刀疤脸带着剩下的人紧追不舍,火把的光在林间划出一道道晃动的光带,喊杀声震得宿鸟惊飞)
跑过一片低洼地时,艾莉丝忽然脚下一绊,重重摔在地上。(她扭头去看,脚踝处被一根老藤缠住,而身后的火把已近在咫尺,刀疤脸的狞笑声清晰可闻)“你先走!”
林风怎肯丢下她,弯腰就要拉她起来,(却见艾莉丝忽然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朝着追来的火把撒去,同时对他嘶吼)“走啊!”
泥土迷了卫卒的眼,一时间阵型大乱。林风咬咬牙,背起艾莉丝,借着地形往陡坡下冲。(背后的长刀劈砍声擦着耳畔飞过,他脚下打滑,抱着艾莉丝滚下斜坡,重重撞在一棵树上才停下)
“咳咳……”艾莉丝从他怀里挣出来,刚要说话,就见林风脸色发白,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嘴角竟溢出血丝。(她心头一紧,伸手去探他的后背,摸到一片黏腻的温热,声音瞬间发颤)“你中刀了?”
林风摆摆手,将怀里的铁盒塞进她衣襟,(指尖按住她的手,目光亮得惊人)“拿着它去山谷找卡尔,我引开他们。”
“不行!”艾莉丝死死抓住他的衣袖,(眼眶在月光下泛着红)“要走一起走!”
话音未落,坡上已传来刀疤脸的喊声:“他们在下面!给我追!”
林风猛地推开她,从地上捡起一根断枝当武器,(朝着与山谷相反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影阁的杂碎,来追爷爷啊!”
艾莉丝望着他冲向火光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攥紧怀里的铁盒,仿佛攥着千斤重担,转身朝着东边山谷的方向狂奔——她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必须把兵符送到安全的地方,这才是对林风最好的回应。
山谷里,卡尔正组织众人清理山洞。张秀才坐在篝火旁,望着洞口的方向,忽然对卡尔道:“林风他们怕是遇上麻烦了。”(他咳嗽两声,指着洞外的小路)“你带两个人去接应一下,影阁的人手段阴狠,别让他们吃亏。”
卡尔点头,刚要起身,就见洞口闪过一个人影。(艾莉丝跌跌撞撞冲进来,衣襟上沾着泥土和血迹,看到众人,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声音带着哭腔)“林风……林风他引开了追兵,铁盒在这里。”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张秀才接过铁盒,入手沉甸甸的,(他抚摸着盒上的锈迹,叹息道)“这兵符关乎前朝命脉,影阁若是拿到,不知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林风这孩子,是条汉子。”
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众人复杂的脸庞。艾莉丝望着洞外漆黑的山林,心里默默祈祷。而此时的林风,正被十几个黑衣卫围在一片空地上,他后背的伤口不断渗血,脚步已有些踉跄,却依旧紧握着断枝,目光如炬——只要能拖住这些人,只要兵符安全,一切就都值得。
夜色渐深,落马坡的追逐仍在继续,而那只锈迹斑斑的铁盒,已在山谷的篝火旁,悄然揭开了一段尘封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