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爷见状,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盲艺人在山路上越唱越远。
皓记酒馆内,李芊芊正在噼里啪啦地拨弄着算盘,核算着开渠所需的人力与石材。
“少东家,如果按照官办流程申报,至少需要耗费白银八百两,而且还需要层层批文,时间更是遥遥无期。”李芊芊皱着眉头说道。
陈皓闻言,微微一笑:“谁说一定要按照官办流程来?咱们有咱们的办法。”
他转过身,对着李芊芊说道:“启动‘劳换粮’机制!凡是愿意出一日工者,都可以凭借竹牌到王老板那里兑换米一斗,或者抵酒坊的账款。”
李芊芊闻言,眼前一亮:“少东家,这真是个好办法!如此一来,既解决了人力问题,又能够减轻百姓的负担,真是一举两得!”
消息传开,立刻引起了轰动。
方圆几个村子的壮丁纷纷前来报名,甚至连邻村的佃户也悄悄地赶来,想要为复渠贡献一份力量。
施工首日,老汉亲自挥动锄头,对着古渠遗址狠狠地刨了下去。
“乡亲们,咱们挖的不仅仅是渠,更是咱们的命啊!”老汉高声喊道。
“挖的是渠,不是命!”
众人齐声应和,声震山谷。
工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夜以继日,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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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工程进行到第三夜的时候,突然有府城的快马疾驰而来,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夜幕低垂,皓月当空。
北岭坡地上,星火点点,劳作的村民挥汗如雨,吆喝声、夯土声交织成一曲激昂的劳动号子。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撕裂了夜的宁静,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吁——”
一匹快马骤然停在人群之前,马上的骑士高举着火把,照亮了他身后一众官兵。
为首之人,正是府城的刘推官,他面色凝重,手持一卷盖着府印的令书。
“奉府台大人之命,所有私动工事,即刻停工!”刘推官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陈皓身上。
陈皓神色不变,迎上前去,拱手道:“刘大人,深夜前来,辛苦了。”说着,他从地上捧起一方还带着湿气的泥土,递到刘推官面前,“大人请看,这不是‘私工’,而是去年秋汛冲出的塌陷。眼下正是春耕时节,若不及时修缮,只怕会影响今年的收成。”
随后,陈皓又呈上一份盖满了红指印的《修堰请愿书》,恳切道:“这是附近几个村子村民的联名请愿,恳请大人明察。”
刘推官接过泥土,又翻看了请愿书,沉默良久。
火光映照下,他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似有挣扎。
最终,他长叹一口气,将手中的令书收入袖中,只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明日,我再来看。”
说罢,他便带着官兵,调转马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当夜,刘推官衙房内,烛火摇曳。
他摊开一本泛黄的《共济文约》,那是记录着历代官员治水经验的古籍。
借着昏黄的烛光,他再次逐字逐句的拜读,当读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句时,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拿起笔饱蘸墨汁,在后面重重的添上一句:“唯源头不可断”。
而在数百里外的府城,灯火通明的府衙内,一位身着蟒袍的特使正襟危坐,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