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诚还在介绍:“这位便是内子,出自齐州李氏。”
李清照落落大方一笑,指着丈夫说:“妾身易安居士,这位便是外子。”
见妻子如此俏皮,赵明诚挠挠头,呵呵笑着。
“清照,我此去泰山竟遇到了贵人,你看这是谁?”
李清照一双轻灵的眸子扫过,在看到张嘉闻时顿了顿,随即捂着嘴轻呼出声:“难不成是龙虎山那位天师大人?”
张嘉闻端正行了一礼:“正是在下,李大娘子安好。”
“昔年在东京时曾瞻仰过天师风采,未料今日能有缘再见。”李清照连忙还礼。
起身后,却看见天师身后,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双眸子目似点漆,极为灵动。见她看过来便颇激动地毛遂自荐:“李大娘子,我叫江蓠,我读过你所有的诗词。”
“哦?不知小娘子最喜欢哪一首呢?”
阿蓠左右看看,指着窗下一株西府海棠说:“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李清照抿嘴笑了,“如今才二月,何来绿肥红瘦?”
看着她的笑脸,阿蓠一心都是粉丝见偶像的激动,她红着脸说:“大娘子这一笑,倒正似‘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
赵明诚击掌笑道:“清照你看,这位江娘子果真是你的拥趸啊。”
李清照也走过来,亲热地揽住阿蓠,“妹妹幸好没生做男儿,要不这张嘴,不知能骗到多少女儿家。”
闻言,张嘉闻也垂眸微笑,阿蓠确实嘴甜,往日里开口仿佛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想到此,他又有些黯然。
李清照却眼尖注意到了,她试探着问道:“后面这位小郎君,应当是天师的弟子吧,当年好像也在京中见过。那江娘子是?”
“李大娘子好记性,他的确是在下大弟子,祝永佑。这位江蓠江娘子,她是……”张嘉闻顿了顿,阿蓠正想抢先说自已是女弟子时,却听他坚定说道:“是在下心仪之人。”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诡异的安静。
阿蓠动容地看着他,短短一句话在她心湖里投下滔天巨浪。
李清照惊讶地捂着嘴,和赵明诚对视一眼,好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射,祝永佑更是震惊当场,这还是我清心寡欲的师父吗?
面对各种目光洗礼,张嘉闻面上还是老神在在,只耳后的微红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最后还是李清照最先恢复过来,她轻咳一声说道:“天师一路风尘仆仆,不如先去客院稍作休息,妾身已吩咐准备了酒席,一个时辰后再开宴。”
“有劳。”
等到进了客院,祝永佑这回出奇地有眼色,直接进了房间,留下两人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先生,你,你刚才为何那样说?”阿蓠吞吞吐吐地问道。
“本就是事实,为何不能说?”张嘉闻走近一步,直直看着她说:“我早就想这么说了。”
人们陷入恋爱时,都恨不能昭告天下,这个人是属于我的,天师也不例外。
说完,他又垂下了漆黑的眉眼,低低补充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阿蓠心中酸胀得发疼,这个别扭又温柔的人,她深吸一口气:“先生,我……”
张嘉闻却打断了她:“阿蓠,想学法术吗?”
“法术?我?”阿蓠吃惊的都忘了要说什么,她指着自已不可置信道。
“嗯。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你也能保护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