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首满江红写得真好,流传千古。”阿蓠含着眼泪笑了。
“作词者何人?”
“岳飞,岳鹏举。他今年,大概十一二岁,是个普通的农家子。”阿蓠话锋一转,语气笃定道:“但日后,他会是大宋战神!”
张嘉闻眼睛都在发亮,他重复道:“岳飞岳鹏举……”
“阿蓠,有他在,大宋当能洗雪靖康耻,收拾旧山河,对吗?”
“先生,”阿蓠闭了闭眼,终于说了出来:“他后来死了。”
“是赵构下令处死的。”
沉默了许久许久,张嘉闻才出声:“为何?”
“因为岳飞是坚定的主战派,他力主抗金,收复中原,迎回二圣。”
“这有错吗?”
“没错。但赵构,想与金朝议和。”
张嘉闻不说话了,当今官家奢侈享乐,定王优柔寡断,如今就连这位未来天子,竟也是这般软弱不堪吗?
究竟还有谁,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两人之家,因为这段对话而沉默下来。另一边,朱琏也被拉到御花园一角,“金奴姐姐,你要带我去哪?”
“刚才我问过宫人,大哥就在那边假山上,走,我带你过去找他。”
赵金奴一边说,一边俏皮地眨眨眼。朱琏俏脸通红,扭捏道:“找殿下做什么?”
“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你就不想见见大哥?”
朱琏嘴上不说,但双脚却诚实得很,一路随她来到假山山脚。赵金奴仰头,正看见顶上有身影晃动,便扬声喊道:“大哥,我带朱家妹妹过来了。”
过了好一会,上面才传来赵桓的声音,似乎有些急切:“你们在底下等着,我马上下来。”
“你看,大哥也急着见你呢。”
朱琏有些欣喜,又有些害羞,不自在的扭头四处看,不料正看见假山一角,似乎有女人身影晃过。她心中狐疑,正赶上赵桓大步走下来,请安后问了声:“殿下刚才,是一个人在上面吗?”
赵桓顿了顿,笑道:“还有个宫人,我吩咐她一些事,刚刚才走开。朱家妹妹,我瞧你似乎清减了,近来还好吗?”
听闻此言,朱琏感动于他的体贴,早把心里那点子疑虑给抛开了,只害羞低头道:“谢殿下关怀,臣女一切都好。”
“好了,大哥,人我都你送来了,你们俩聊吧。”赵金奴看看他俩,得意地一笑,便自觉让出了空间。
剩下这两人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浓情蜜意,只浅浅交流了几句,便好似无话可说了。朱琏有些失落,却也在心里安慰自已:定王殿下天潢贵胄,性子矜贵冷淡些,也是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