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利亚的异种从不袭击兰斯。
这是一个逐渐被觉察到的事实,可当袭击再一次发生,却是冲着塞拉斯去的时候,兰斯开始感到更多的不对劲。
“以光明的名义,黑暗退散——”
兰斯手持法杖,狠狠地槌在地上。一道光芒自法杖的顶端流淌,照亮了幽暗的森林。那些蠢动的异物也终于暴露在兰斯的眼前,那是……
兰斯瞪大了眼。
这不是单纯的异种。
袭击塞拉斯的触须来自大地,它们就像是原本就属于土地的感觉,褐黄色的触腕上遍布着怪异的疱状物。他能闻到那种扑鼻而来的土腥味,不浓,却有着异样的吸引力。
兰斯脚下轻点,几个跳跃就窜到了塞拉斯的身边。
如同月牙的光刃就遍布兰斯的四周,如同绞肉器般切割着靠近的触须,立刻清|理出大片的空地。
“塞拉斯,你在做什么?”兰斯皱眉看向没有任何动作的塞拉斯,“你干站着等它们袭击你?”
说是没有任何动作,那也言过其实。
塞拉斯还是避免了这些异种触碰到自己,可相对应的,以他的实力,本也不可能困于异种的中央。
“兰斯,你没有闻到吗?”塞拉斯笑了起来,“愤怒。”
兰斯只想一法杖锤在塞拉斯的头顶,哪里有心情去感受什么愤怒不愤怒的,“你走不走,再不走,愤怒的人就是我。”他鼓着脸说,看起来有点生气。
塞拉斯盯着兰斯这般,笑意更浓。
他上前一步抓过兰斯的腰,很轻易就脱离了那些异种的缠绕,那是那些东西无比疯狂,就算塞拉斯已经离开了它们袭击的范围,可它们还是不顾一切地追逐上来。
那种癫狂,仇恨的姿态,让兰斯恍惚有种……
既视感?
兰斯缓缓皱眉。
他被塞拉斯抱着,一手撑着法杖,一手环抱着教士的肩头,越过肩膀往后看去,能够看到那遮天蔽日的阵仗。
几乎整片大地都被那些东西覆没,它们自大地贯穿而出,似乎四面八方都朝着他们笼罩下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兰斯皱眉,“它们那么记恨你?”
“你在我怀里,就是一件足以让人嫉妒的事情。”塞拉斯慢悠悠地说着,看起来不以为意,“不过,看来找到了。”
兰斯刚想问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没出口,就也感觉到了。
他侧过头,缓缓看向地底。
兰斯浑身汗毛耸立。
那是一种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感觉到的纯然恶意。
比之噩梦,比之所有的一切,还要让人癫乱的黑暗。
一只手捂住兰斯的眼,平静地说。
“再看下去,可又要做梦了。”
兰斯喃喃:“那就是污染吗?”
“可以这么说。”
在西索利亚的大地之下,的确涌动着某种难以形容的黑暗。兰斯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就仿佛它们天然存在于在这里,却是以一种暴戾,负面的姿态。
“那它附着的……”
兰斯抱着塞拉斯肩膀的手指慢慢用力,声音变得更轻忽。
“我好像也,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