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苗云楼心头思绪飞掠而过,猝不及防闪过升卿莫名的亲近,心头一动,突然笑了起来。
啊……原来是这样,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咧了咧嘴,在陈怀安一脸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眉眼弯弯,笑的相当开怀。
直到笑够了,唇角慢慢下落,苗云楼才垂了垂眼睫,对着陈怀安微微一笑道:
“好了,你不用想了,我已经知道为什么了,这样正好,恰巧解开了我们现在的困局。”
“……”
陈怀安半张着嘴,一眼不眨的盯着苗云楼,半晌,憋出来一句:“你应该不发烧了吧?”
明天正午十二点就要开始擂台赛,他一个病体刚刚痊愈的病人,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手无缚鸡之力,就要上台定生死了!
而这个明天就要去找死的病人还说什么,这样正好?
“对,”苗云楼笑嘻嘻的看着他,面色丝毫不改,挑了挑眉道,“就是正好。”
随着时间流逝,众人有这样的变化,原本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然而有陈怀安站在他这一边,那就不一样了。
只是为了让有人放松警惕,他还需要一些伪装。
苗云楼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的小臂上,瞥了一眼床边的纱布,若有所思的摩挲了两下胳膊。
他歪了歪头,在陈怀安困惑不解的目光中,声音轻柔的对他道:
“上擂台前这个晚上非常重要,我们必须好好利用起来,对了,陈怀安,你应该会画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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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炎的帐篷内。
门帘厚重,几乎隔绝了门外的一切声音,然而以屋内两人的而力,仍然能听到门外远远传来的喊杀之声。
黑喇嘛重创了苗云楼后,发现的确是祝炎在挑唆他们鹬蚌相争,立刻杀了个回马枪,让六盘水匪帮进攻祝炎的村寨。
祝炎的村寨刚刚做好防御,猝不及防被匪帮进攻,一下子死伤惨重,外围此刻已经是遍地死尸,血流成河了。
好在祝炎早有准备,扎营在最内圈的帐篷,外面有一层层亲信围着,就算六盘水匪帮再杀人如麻,这一晚上也不可能伤到他一根汗毛。
只可惜了那些被安置在外围的炮灰。
尹晦明低垂着头,站在祝炎身前,听着门外无穷无尽的喊杀声,还夹杂着凄厉的惨叫声,那张娃娃脸紧绷了一瞬,随即不忍的闭了闭眼。
“不许闭眼,给我听着。”
祝炎和尹晦明隔着一层桌案,坐在桌子后披着毛皮的木椅上,冷冷的盯着尹晦明,见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才慢条斯理道:
“这就是你做的好事,你是好心,把那个来路不明的人带了回来,他倒好,玩了一手祸水东引,直接把黑喇嘛的人引到我们这里来了。”
“都当差这么久了,外面那些人,你也熟悉吧?方才出去巡逻,跟你回来的那两个人,现在就在外面。”
“……”
尹晦明没有说话,只是深吸一口气,把头低的更深。
祝炎见他不说话,垂下眼睫,不紧不慢的甩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土烟,一边抽着烟斗一边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