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ruce。”祁应竹向身边的高管推荐,“这届收到了我们的SSP,初步定在J01组里。”
“为什么是J01,X17没有抢人?”高管调侃。
楚扶暄说:“我朋友原先在那儿做策划,我爱热闹嘛,和认识的在一起方便。”
注意到楚扶暄的用词,祁应竹瞄过去一眼,然后高管随口问起他朋友去了哪里。
得知是伦敦,高管说:“小谷啊,我也听他说过,他拉了个中意的后辈入伙。”
闻言,祁应竹略微蹙眉,揣摩“中意”是什么含义。
而楚扶暄摆摆手,说双方没有缘分,谷阔一时半会儿被支在大洋彼岸。
“J01现在没了熟人,你要不Raven走?”高管怂恿,“他缺个管培生,董事今早还在说,可以挑个新人放在身边培养。”
楚扶暄顿了顿,言语没再活泼,先是惊讶地看了看祁应竹,神情忽地有些羞赧。
“他看得中的话。”他支支吾吾,“我可以啊,但他会不会觉得我还差一点。”
祁应竹记性好,原话送回:“我认为是百分百。”
楚扶暄如果待在他这里,能接触到所有的项目组,论起锻炼空间,完全能称作得天独厚,其他部门统统比不过。
只是压力和强度也是正向叠加,祁应竹考虑得很细,不确定楚扶暄是否接受。
他从而留有余地,让楚扶暄试用三个月,如果两边不合适,届时转回项目组里。
事实证明,楚扶暄远比他想象的更有韧性,看起来没遇到过多少风浪,碰上问题了却从来不会逃避。
他们不是直属上下级,楚扶暄由别的专家领着,但隔三差五进行对接,平时在公司见到的次数也多。
楚扶暄在职场方面一边学一边做,大家对他没有任何藏私,祁应竹有时候瞧他哪里欠缺,也会出来兼职带教。
“汇报要懂得列数据,你的内容太满了,评委看不过来,反而没有记忆点。”祁应竹路过他工位,扫到PPT页面。
祁应竹补充:“其他的可以压缩,围绕产出结果去写,用指标替你的过程说话。”
闻言,楚扶暄返回目录,精简了主次结构。
从试用到转正,这阵子难免跌跌撞撞,不过在祁应竹的眼皮子底下,他稍有踉跄或偏航,就会被引导着扶正。
楚扶暄一点点被塑造起来,这条路上全是对方直接或间接的手笔。看着他逐渐成长,祁应竹如同恶龙享有宝藏,满意地欣赏其中光彩。
楚扶暄配合地说:“老大,我放数据的地方尽量画表,还有没有别的需要注意?”
周围没有其他人,祁应竹垂眼:“该下班了,你跟不跟我一起?”
楚扶暄迟滞地说:“今天不行,我待会儿有约,晚点回来会记得放轻点。”
祁应竹有一点意外,可没有表露出来:“你随意,我这里又没门禁。”
楚扶暄摇头:“我也麻烦你太久了,等这场答辩结束,真的该长点自觉。”
他再聊到这件事情被搁置,都是朋友迟迟没法休假,不过最近终于有空,正在收拾本地的空房,刚好能够让他搬进去。
祁应竹听着他的嘀咕,一时间没有应声,看上去冷静自持,其实转头就打开了OA系统。
这阵子疏忽大意,英国还是太近了,竟然放谷阔杀了回来,他咬牙切齿地反思。
想着谷阔对楚扶暄的诸多照顾,加上这两人往来已久,祁应竹很有危机感。
他将对方视为假想敌,提防自己如今拥有的被破坏,同时祁应竹不得不直面一个问题,他在楚扶暄的心里有几分重量?
八点,楚扶暄没回来,九点,楚扶暄还是没回来,祁应竹说的没有门禁,却恨不得隔两分钟就看一眼时钟。
十点半,楚扶暄推开门,惊讶地瞧见祁应竹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