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众人才赶到白云山,下了马车的苏天凌,抬头望了望耸入云霄的山峰,疑惑的问了句:“安然在此处养伤?”
鱼红莲皱起眉头,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四人登山,直至夜色降临之时,才来到主峰仙人顶那处雅居之所,可刚进去,就听到了一个噩耗。
裴安然已昏迷三天之久,至今未醒,气若游丝,危在旦夕,无数医者郎中都束手无策,裴府大管家裴名也亲自赶来,还带着好几名中原西北名动一方的神医,可看到裴安然病情后,全都无奈摇头。
听说文总君介绍了一名神医前来,裴名立刻带人出去迎接,可到了门边,看到鱼红莲几人,左右张望了好一阵,也没看到如他意想般的人,不由询问道:“人呢?不是说文总君找到了神医吗?”
见这位裴府大管家东张西望半天,却硬是不往苏天凌两人身上看,鱼红莲直憋不住想笑,只是想到这里的肃穆气氛,又强忍住了,伸手指了指苏天凌,回答道:“名叔,他就是。”
裴名狐疑的打量了苏天凌一阵,怎么看也不觉得他像是一名医者,不由皱眉道:“这少年顶多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吧,文总君莫非是在取笑老夫不成?怎么可能让他给小姐治病,还神医?这天下的医者是都死绝了吗?”
苏天凌只是笑笑不说话,如此反应本就在他意料之中,只是这等口气实在伤人,连韵若忍不住哼了一声,苏天凌立即向她摇了摇头。
鱼红莲玩味的看了苏天凌一眼,然后掏出那块紫金白玉令,递到裴名面前:“这是天下堂的最高令牌,总君特别要我拿来,他就是怕名叔不信,现在因为与圣门决战一事走不开,稍后总君他也会亲自赶来,小姐的病拖不得,请立刻让此人先行医治。”
裴名虽然对那少年仍存疑虑,但紫金白玉令货真价实,还是鱼红莲亲自拿出,不由得他不信,只是想到如此多医者都束手无策,还有司空大人的亲口嘱咐,他依旧谨慎道:“小姐的安全不容冒险,纵然有文总君的令牌在此,我还是要上报司空大人,请恕我不能放你们进去。”
听到这番话,鱼红莲都不禁面露不悦,这老头儿实在迂腐顽固,丝毫不知变通,立即便道:“报给司空大人知晓,来来回回要耽误不少时间,名叔也不想看着小姐真出事吧,总君已经说了,出了一切问题他来负责。”
裴名依旧有所犹豫:“可是……”
苏天凌深吸口气,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实在啰嗦,他又担心裴安然的病情,一刻都不想耽搁,忍着想发火的心,强行平静说道:“你们与其在这里徒费口舌,不如先让我看看病人究竟情况如何?刚才我听人说,裴小姐已经昏迷三天未醒,情况想必很严重,就算你不敢随便让我诊治,最起码让我看看总可以吧?”
裴名皱了皱眉头,又是犹豫了好一番,才勉强点了点头。
带着他们往正堂走去,这里像是一座山庄,面积不大,只有这一进院落,七八间房子,裴安然所居之处,便是在正堂偏里,恰好能看到后面山峰云海的那间。
行走之间,裴名不经意的又瞥了苏天凌一眼,不由疑惑道:“嗯?你这后生,为何如此面熟?”
苏天凌淡淡一笑:“是吗?我倒不记得见过老人家。”
既然他已经答应文逸群此行决不暴露自己身份,那便从这名当日在平安镇将安然接走的管家开始吧,裴名摇了摇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鱼红莲意味深长的看了苏天凌一眼,她此行跟随前来,本就是受文逸群之命监视他的,保证他遵守约定。
走到外面,裴名伸手拦下他们,指了指苏天凌,开口道:“让你们看可以,不过必须在纱帐之外,而且,只能你一人跟我进去,身上不能携带任何武器。”
鱼红莲没有说什么,就站在原地不动了,连韵若也在苏天凌眼神示意下强忍着性子没有说话。
苏天凌将手中黑剑交给连韵若,便和裴名走了进去,房间不大,却也并不算小,中间隔着一道青色纱帐,隐约可以看见一名少女静静躺在纱帐后的床上,床边站着一名女子,同时还有一名老者坐在旁边,似在诊治。
苏天凌控制了许久的情绪,在看到这一刻时,险些没有忍住,他最担心的情况终究还是发生了,想笑,又想哭。
突然,他看到纱帐之内那名老者似是抽出一根银针,对准躺在床上的裴安然心口扎去,苏天凌尽管隔着纱帐,仍能清晰的判断他所要扎的穴位在何处,立即出声喝止道:“住手!”
这一声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名站在床边的女子鬼影一般掠过纱帐,一把剑抵在了苏天凌咽喉,快的令人完全不及反应,苏天凌也是一惊,没想到这女子的速度竟这么快。
裴名立即冷声沉喝道:“大呼小叫些什么,知道这里是什么去处吗?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
那名老者因为苏天凌的出声喝止也停下了手,转身而来,掀开纱帐,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苏天凌没有理会抵在自己咽喉的剑尖,更没理会裴名的斥责,只是伸手指着站到自己面前不远处的老者,深深皱起眉头,看向裴名询问道:“这就是你们找来的医者?他究竟会不会治病?知不知道刚才那一针如果扎下去,会要了裴小姐的命?”
裴名立即冷喝了一声,皱起眉头道:“我希望你再重新考虑一下自己说的话,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