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场云台论剑,却突然发生此等变故,实在大大出人意料!
罗天阳怀中抱着那个跟随而来的女儿,将食指放到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此番算是神剑阁的家事,连濮月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动也不动,他自然也乐得看热闹。
聂云看着剑拔弩张的韦烈,不由皱了皱眉头,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比谁都清楚,那名被废的弟子分明就是韦烈不敢让外人知晓的儿子,甚至于佑青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因为这小子的母亲是个不被世俗,甚至山上接受的风月场女子。
以往或许他不需要过多在意这个儿子,任由他胡作非为,可毕竟是他的儿子,如今都已经被废,若是他还不站出来,也就不符常理了。
可此事一旦闹大,势必会影响盟中计划,聂云不由眯起眼睛,再度看向乾位高台,眼神中闪烁起杀气:这个小子,该死啊!
慕容画衣也是愁眉紧锁,因为连韵若的缘故,她对苏天凌也算了解,这个孩子向来稳重,怎么今日会如此莽撞行事,更出乎她意料的是,连青城竟然会站出来,看来他还是很在乎自己这个小徒弟的。
这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连青城的影子,嘴角不禁流露一丝笑意。
“你的意思,是要打咯?”
韦烈紧紧攥起拳头,他深知连青城的实力,尽管这些年嗜酒如命,可八境中品的境界,是他可望不可即的。
可他忍不了,此刻也不在意其他人会因此断定那个被废了的弟子就是自己私生子,他现在只想废了苏天凌,以消心头之恨!
可是连青城就站在自己面前,毫不退让!
澹台龙战终于出了声:“韦师弟,你身为青松峰首堂,就更该清楚阁中规矩,现在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吗?”
韦烈冷冷一笑,转过头来一脸狰狞的看向澹台龙战,语气冰冷至极:“难道现在,阁主还要我忍气吞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成?我峰下弟子就这样眼睁睁被人废了,难道我不该讨回一个公道?”
澹台龙战缓缓起身,给出自己的答案:“我愿意相信那个孩子,他既然敢选择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韦烈眼神森冷,咬牙切齿:“相信?事实摆在那里,阁主只用相信二字就打发了?”
澹台龙战看着怒火中烧的韦烈,眼神锋利如刀:“即便他做错了事,也该按阁规处置,不是吗?”
韦烈哼了一声,眼下连青城挡在身前,在座的无论阁内还是其余两宗之人,全部沉默,他心头有火,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
“你太放肆了!”
赤松长老眼神清冷,望着眼前这个手段很辣,大逆不道的少年,厉声一喝。
苏天凌戏谑一笑,将脚从于佑青
脸上移开,冷冷的瞥了一眼这个躺在台上已经如同烂泥一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的废物,又抬起头看向赤松长老道:“放肆?不知赤松长老具体是指什么?是我脚踩了他的脸,还是断了他的手脚筋?”
赤松长老冷声一哼,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子那双阴寒而锋利的眼神让他尤其厌恶,再度出声喝道:“胜了便是胜了,他只不过是比试之前耍了几句嘴皮,又没有对你做些什么,你至于心怀怨恨,直接废了他吗?”
苏天凌丝毫不惧他那威严又凛然的气势,收剑合于鞘中后,冷笑着反问道:“赤松长老怎么知道我只是心怀怨恨?又怎么知道他没对我做什么呢?”
赤松长老不由皱起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天凌伸手指去,眼神有些阴冷:“长老也不看看,你身前脚下三尺距离,那是什么?”
赤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一惊,那里分明插着三根细若发丝的银针,不仔细看的确无法窥见。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何他竟丝毫没有察觉?赤松长老眼神一凛,没想到事实竟是他一个监战之人,有人在他眼皮底下使用暗器,他却没有发现。
苏天凌环视周围,嗓门儿提高两分,不仅是要说给场上所有人听,更是说给坐在玉霄殿前的那些人听:“你们不都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会一怒之下废了他吗?”
尽管小天地之中隔绝内外声音传播,但对殿前的那些人而言,没有任何阻碍。
苏天凌提起剑鞘掀开于佑青右手衣袖,露出手腕上发射银针的括弩,冷声一喝:“这就是理由!”
云台论剑有严格规定,既是论剑,每一名参加弟子所使用的武器,只能是剑,否则便算违规,况且于佑青使用的,更是为剑客论剑最不齿的暗器,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射出的那三根银针,此时已经不重要了。
江湖人士,无论何种形式的比武,历来讲究光明正大,使用暗器最为人所不齿,这也是为何滴血重楼如此庞大的组织,最终只能被称作神秘组织,却无法位于宗门之列的最重要原因。
而于佑青,恰恰犯了这个最不该的忌讳!
赤松长老沉默了,没有发现暗器射出已是失职,他现在也不知此事应该如何处置是好了。
于佑青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所有的言语他都听得到,却没有丝毫力气张口说话,苏天凌下手太狠,此刻他已心如死灰!
一石激起千层浪,玉霄殿前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瞠目结舌,澹台龙战已皱起眉头,看向韦烈的眼神极为清冷:“韦师弟,还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韦烈自己都是一脸懵然,于佑青带暗器上台出乎他的意料,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