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听到他这么说这才解开了心里面的疑惑,但是她嘴巴上还是很强硬道:
“哦,你做你的事情就好啦,干嘛要和我请假?”
对面的人听到顾明这话好像更委屈了,撒娇的语气比起刚才更甚:
“不要这样嘛,老婆,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啊,何况还有单单那个臭小子在!老婆我和你说啊,你可要防着他点,别看他成天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我和你说啊,他心里面鬼主意可是多着呢!我看他上次······”
还没等对面的人在电话里面唠叨完,单单已经进了店里,好像是要拿店什么东西给店外的顾客,顾明看他进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有点心虚,于是赶紧打断了对面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嘴道: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我要开始忙了!”
于是顾明就这么匆忙挂断了电话,把手上的啤酒一饮而尽就开始站起身来准备干活,就在顾明在吧台后面装忙看着单单毫无察觉的样子正要松上一口气的时候,本来走到门口就要出去的单单忽然一个回身,看着吧台后面的顾明挑了挑眉道:
“你接电话就接电话呗,干嘛藏着掖着的?”
说完就走了出去。
顾明看着单单走出去的背影,怎么越来越觉得单单这小屁孩的气场越来越强了?现在就连自己都要看他眼色行事了,就连自己在自己的店里接个自己的电话也跟做贼似的。不过······这好像也不怪他哈。
顾明不由地想到两年前罗悬走后的不久,有次她和单单一起出去宵夜,那天晚上,她不仅毫无例外地喝醉了,而且好像还说了很多很多,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当时好像信誓旦旦地对单单说,要是自己以后再惦记着林迁的话,她以后就······就永远孤家寡人一辈子!而且那时她好像还硬拉着单单非要人家监督自己不要再和林迁有任何联系了,结果第二天林迁就因为学校课程的提前结束而回到江城来顾明的店里帮忙了,任顾明怎么白眼、忽视、冷暴力他都和狗皮膏药似的黏在顾明身边,赶都赶不走,再后来,顾明也就任由他去了,但两个人朝夕相对哪有不说话的可能呢?所以,顾明更是毫无例外地慢慢就违背了自己前不久许下的毒誓,而每当这个时候,只要是单单在场,他必然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会“你可意会”地看上顾明一眼,再笑上一笑,每每这时候顾明都回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而被他弄得心虚不已,于是马上就闭紧了自己正在和林迁说话的嘴巴。
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顾明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在心里感叹,但是说实话,顾明的心里是非常高兴林迁的再次出现的,她甚至还会暗暗高兴于他每次对自己言语上和行为上的得寸进尺,但是上次林迁给她带来的阴影又实在是太大了,尽管他后来向自己解释了一切的误会,并且坦诚了他自己那时的懦弱、无知和自以为是,但她还是像在身体里接种了疫苗一般,和身体里面的“林迁好感”做着殊死搏斗,所以就导致了现在她这种有点自欺欺人的“讨厌林迁”的状态。
顾明在这边想事情想的正投入呢,那边门口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一个人,打眼一看,这洋气又招摇的大红色无袖连衣裤除了林宜还有谁能驾驭?
顾明笑道:
“怎么今天林总有空来了?”
林宜熟门熟路地把包和一堆文件往后面的小仓库一扔,就拉着吧椅坐到了吧台前,手往台子上一拍,没好气地低声说了一句:
“给我杯酒,烈一点的!”
顾明一看她这样就知道一定是公司里又有什么人给她整什么幺蛾子了,于是干脆直接给她加冰倒了一杯威士忌推到了她面前,她也不问林宜到底出了什么事,因为她知道她待会儿林宜自己肯定就要忍不住和她诉苦了。
果然,林宜喝上了一口就开始拍着桌子和顾明抱怨了:
“唉,我就不知道那帮老头子怎么想的,说是要转让股份,这也就算了,今天还因为前面新来的一个销售损失了好大的一单,这单要是接下来我这个季度就可以出国天天躺着做spa了!我真的是到了什么霉?水逆了么?”
顾明笑笑,继续给她快要见底的酒杯里面续上酒:
“别生气啦,你这还只是要转让股份而已,人家可没想着把你给告了!”
林宜听到这话之后,也是笑了出来,看着对面的顾明摇了摇头。
两年前的笑话了,顾明说起来还是百说不厌。
林宜喝着酒,想起来什么似的对顾明说道:
“对了!你现在还和罗悬有联系么?前段时间好像他们一家已经移民到了新西兰,好像是为了给他妈看病,他女儿长得也是蛮可爱的,你看见他发的照片和视频没?”
顾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只是笑笑,虽然觉得这些事情好像不怎么能和那个她印象中的罗悬对的上号,但她还是一边擦杯子一边淡淡地回应道:
“他幸福就好啦,但是我已经很久不和他联系了。”
林宜听了之后倒也没有很诧异,点点头说道:
“哦,那倒也是,毕竟有了家庭的人和我们这些单身贵族没什么共同语言。”
顾明听到她这么说之后也是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顾明没有说的是,两年前的有一天晚上,罗悬的未婚妻发了消息给她说希望她不要再和罗悬有任何联系了,她知道他喜欢甚至于爱她,但是他马上就要和她结婚了,所以她希望顾明不要联系甚至于删掉罗悬的联系方式,当然,顾明也就这么答应了;而林宜没有说出口的是,她在朋友圈看到罗悬分享的那个刚周岁的小女儿的视频的时候,清清楚楚地听到罗悬在背景里喊那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女孩的名字——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