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觉着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
慕梨若眸光又是一紧,晴晚说的话也正是她担心的问题,想起男人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头突然就更疼了。
他说,‘美人儿,谢了。’
他知道她是女的,那么其他的呢。
“不知道”
这是慕梨若回京以来,第一次觉着自己如此无力,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一批人,她真真是一问三不知。
“晴晚,今天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说,明天慕府就要派人来接我回去,回府之后也要和之前一样,定不能让人觉出不对来”
“是,晴晚知道!”
慕梨若将身上的男装退了去,让晴晚拿去烧掉,然后只穿着一身裘衣躺在床上,仅仅是裘衣,她还是能闻到上面咸湿的血腥味道,她没有细数过那间屋子里究竟死了多少人,但是若是被人发现了,明天的京兆尹府该是要乱作一团了。
她已经让晴晚去注意京兆尹府的动静,现在,她只希望这一切可以安静的过去,让她回到慕府做自己的事情。
大概是这两日来为了易司言的事太过疲惫,今夜又被吓到了,没多久,慕梨若就觉着眼皮越来越沉,渐渐沉入了梦香……
少枫回到府中,身上带着的黑夜寒凉之气中还夹杂着股腥腥的血味,可也顾不上换件衣裳就直奔楚夜离的书房。
“王爷”
楚夜离此刻只穿了件描着素云图样的月牙白长衫,清新雅致,一双丹凤眼轻轻一挑,极淡的目光堪堪扫过跪在地上的男人。
“回来了”
“是”
今夜,他按照楚夜离的吩咐,等在京城通向西南的官道上,果然见到那个会口技的男人骑马出来。
“人已经处理了?”
“王爷放心,绝不留任何痕迹。”
男人点头,复又随手翻着桌案上的书卷,过了片刻,才又状似无意的开口。
“她到底是没有夕颜果决”
少枫微微一愣,垂下眸子,一时之间也不知能说什么。
慕梨若跟在王爷身边的时间不长,做事确实不足够狠辣,在如今风谲云诡的京城之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让你查的事查清楚了吗?”
那日从法源寺回来,楚夜离就立马让人去查验夕颜给慕梨若的纸笺,虽然是烧了,可他就不信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回王爷,江竹、姬如归和纪福贵确实是慕梨若下的手,至于贾远,在半年前,有人看见他摔进了湖中,从此就再无踪影,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哼,死了三个人,他要是再没点警觉,也不用在江湖混了,半年前是他的金蝉脱壳之计。”
楚夜离声音骤冷,眸中更添一抹深色,夕颜,跟在他身边的时间要比慕梨若长,行事手段也更干净利落,绝不留情,最起码不用他操心来收拾残局,可是,他一样不允许她有其他心思。
“这几天让子修盯紧兴王府,还有,想办法把明天的事透给慕导”
少枫抬头,想要问问贾远的事是否还要继续查下去,可看楚夜离似乎并没有多说的意思,就只好作罢,默默退开。
第二日宫中
慕导从袖子里取了张银票递给前来报信的太监,刚下朝就得知了这样一个消息,真是让他很不高兴。
最近易司言想让楚胤尘除掉楚夜离,但他不这么想,楚夜离实在是个很好的帮手,他要是把他拉拢到了兴王这边,他倒要看看那个易司言还怎么嚣张。
“走!马上回府!”
“慕相,慕相!”
张玄吉紧赶慢赶,才终于追上了慕导,下了朝他就一直在找慕导,可底下的人找他说了件事,再回头时,就不见了慕导的踪影,还好他往这边多走了几步,要不然还真是见不着慕导了。
昨晚的事他斟酌再三,觉着还是要让慕导出马才行,等慕导答应了,他再去联系其他人,他就不相信,这几个朝廷大臣在楚胤尘心中的分量还比不过一个易司言吗。
“慕相,下官有事要找慕相商量,不知慕相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