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呜咽着穿过竹林,带着初秋的凉意卷起枯叶。
我站在裸露的岩石上,指间夹着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不定,像极了此刻在胸腔里灼烧的恨意。
有些人第一印象不好的话,可能一辈子都扭转不了。
特别是高高在上的人,你总是不尊重她不给她好印象,那么在她的眼中,你就被判了死刑。
在她的认知里,不能臣服于她的人,是野狗!
臣服她的是家狗。。。。。。。
我忽然笑起来,笑声惊飞了竹梢栖息的夜枭。
“我也是第一眼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
所以从来不尊重你!
“
这话半真半假。
其实最初我只是厌恶她高傲的做派。
我能想象她此刻的模样:坐在真皮沙发上涂着猩红指甲油,脚边跪着给她系鞋带的保镖,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灯火——那是她生来就享有的王国。
她冷哼一声,“所以你付出了代价,惨重的代价。。。。。。。。”
这句话刺得我耳膜生疼。
是的,代价。
我下意识摸向头顶,那里有道刚拆线不久的刀疤。
两个月前的手术台上,医生从我体内取出的不仅是子弹,还有已经成形的、永远停止心跳的胎儿。
她大方起来了。。。。。。。承认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夜雾渐渐浓了,月光被揉碎在竹叶间。
她大方承认罪行的语气,就像是白化蟒蛇——美丽、冰冷、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好了,既然已经图穷匕见了。
“我深吸一口气,山野的清风裹挟着野菊花的苦涩,“接下来,就该是谁死的问题了!
“
“当然是你死!
!
!”
她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你不死,我就杀了左冬薇!
想跟我讲条件?想让我放了你老婆,门都没有!
你现在就给我死,自杀!
你要是不死,左冬薇就会死得很惨很惨!!!!”
她真的疯了。。。。。。
夕阳已经落下,无限美好的黄昏已然终结,山野与世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远处起伏的阴暗山脊线,那里埋葬着太多过往。。。。。。
我叹了口气,“我的老家房子,正对着一座荒山,乱葬岗!
那里长眠着一个女人,叫夏汵汵。。。。。。。。
当我说出“陈濯和林雨桐“的名字时,明显听到她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继续说道:“一个据说异常刚烈的女子,死得也很惨很惨!
那帮虐杀夏汵汵的畜生们跟你想的一样,都是天潢贵胄习惯了为所欲为,都以为一个蝼蚁能翻出什么大浪来?结果呢。。。。。。。你比我更清楚,哪怕是姓张的,一样得惨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月光突然穿透云层,照亮了我脚下潮湿的苔藓——那些绒绒的绿色此刻看起来像极了手术室里的无菌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