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囚犯,基本第二天就没有意识清醒的。
陆昔又叹了一声“身上痛得很,走也走不动,怕是中途会坚持不住,晕倒在地。”
洛可“……所以?”
陆昔清了清嗓子“这样就可以啦。”
他伸出右手,探入夏白渊的披风下,抓住了夏白渊的手腕。
夏白渊使劲瞪他,陆昔无辜地看着他“长官,您不走吗?”
……手腕上传来陆昔手心的温度,这温度沿着皮肤一路攀进心里,夏白渊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陆昔手指的模样。
他含糊不清地说“走。”
绷带遮掩了所有的表情,这是唯一幸运的地方了。
一边的警官人都快要看傻了。
两人一前一后从他身边经过,洛可低头径直向前,陆昔的眼睛微弯,注视着洛可,就好像能从那绷带的缝隙中看见什么似的。
警官抽了抽鼻子。
他好像闻到一股酸臭味。
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警官龇牙咧嘴噫,好恶心!
————
路程不过半小时,拐了几个弯以后就到了。
无论走到哪,警官、囚犯远远地看见他们两人就避开了。
有冒失些的迎面撞上他们,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呀,洛可啊,今儿个这么守规矩呢?”
话音未落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年轻的警官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笑容简直像在给他自己哭丧,皱了吧唧的。
夏白渊不能说太多话,事出匆忙他根本没时间了解洛可的说话习惯,只淡淡地道“嗯。”
然后毫不犹豫地经过年轻警官的身边。
小警官惊讶极了,他从来没见过洛可这样温和的时候,心情很好吗?
恰巧在这时候,洛可身后的黑发嫌疑者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鲜红的眼眸里隐隐有笑意浮动,他们对视的时候,嫌疑者挑了挑眉。
小警官呆在原地。
好半天后,他挠了挠腮帮子,在心里想——
呀,这嫌疑犯,长得怪好看的。
……
一踏进候审厅,扑面而来的声浪就淹没了陆昔。
只见巨大的光屏上,正在播放着那个引起一切舆论的视频。
视频中的雄虫面容扭曲,惊恐到极点,任何事物都会引起他的战栗,彻底是疯了。
耳边回荡着阿德莱雌父悲痛而又义正言辞的声明。
“我的雄子受到了伤害,我虽然悲痛,但除了悲痛之外,我感到害怕。”
“雄虫是虫族的一切,但一只雄虫竟然在最安全的学校里受到了伤害,我们的社会里到底隐藏着多少这样的凶手?”
“假如这一次没有抓到他,多少雄虫会因此感到害怕,寒心?因此,无论如何都要抓到这个凶手,不要让悲剧再发生一次!”
陆昔挠了挠耳朵,噢哟,还是立体环绕声的,听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两人看了一会儿,视频循环播放着阿德莱惊恐的表情。
陆昔起初还能维持冷静,渐渐地就没法控制他的情绪了,握着夏白渊的手微微发颤,幅度越发大了起来。
夏白渊当然感受到了他的颤抖,他的心底有一团幽暗的火苗,正在愈烧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