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他如今可是皇帝,要宰了她,那可是分分钟的事儿。
凤墨予轻轻蹙眉,凝着她慌乱的脸,她竟是个哑巴?
掌柜见状,忙上前替乔子暖解围,“皇……客官息怒,靡裳姑娘是无心之失,她不会说话,这是在跟您道歉呢。”
乔子暖点点头,一双美眸水盈盈地看着凤墨予。
心,竟有一丝悸动。凤墨予静静地凝着她,倏尔开口道,“坐。”
乔子暖错愕地凝着他。
凤墨予面色平静,“不会说话,耳朵也不好使?”
他这人的确向来毒舌,乔子暖忍着心头的不舒服,朝着他摆摆手,表示不敢逾越。
“坐。”凤墨予又说了一声,声线低沉,不怒自威。
乔子暖轻轻咬唇,只得听他的,施施然行了个礼,然后在凤墨予的对面坐了下来。
如果眼神可以吃人,乔子暖想,她此刻应该已经被凤墨予生吞入口了。
凤墨予重新拿起酒杯浅酌,目光终于放过她,转眸,瞥了一眼她面前的芙蓉酒,石锅豆腐,老鸭煲。都是记忆中乔子暖爱吃的菜式。
乔子暖埋头专心致志地喝着汤,心中真是懊恼后悔地肠子都青了。早已经就不嘴馋贪恋迩水阁的酒食了。
这一下,凤墨予的心中肯定起了疑心。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白皙而纤长的手,很自然地又吸引了凤墨予的目光。如青葱般细长,白里泛红,指甲没有染丹寇,是自然而莹亮的淡粉色,五根手指只有大拇指的甲面上有一圈小太阳。
凤墨予微微眯眸,又该死的跟乔子暖一样。
仿佛感觉到对面的男人身上越来越冷冽的气息,乔子暖再也坐不下去,第三杯酒下肚,便起身结账,离去。
凤墨予望着她匆匆离开的倩影,眼眸中的某些光芒越来越深邃。
乔子暖会易容,她乔装打扮,一点也不出奇。可是,为何要选步燕坊?
难道钱一彦一早就知道了她的下落,故意将她藏了起来?
还有,难怪凤子觞最近夜夜往步燕坊跑,还故意不将她的下落告诉他!
这两个人,真是该死的好!
凤墨予翩然起身,远远地跟在乔子暖的身后,也往步燕坊走去。
*
乔子暖走进步燕坊的内室,看了看时辰,便开始更衣装扮。
今日她要跳迷裳曲,那种已经几乎失传的唐朝舞曲。她特意让坊主新制了一件鹅黄色双开襟唐式裙袍,脖子中间配一条纯白的纱巾,这衣裙轻盈色亮,跳起舞来时从远处看会极好看。
她换好舞裙,开始绾发梳妆。粉打底,胭脂,远山黛,玫瑰花瓣混着鸠尾花瓣染成的眼影,然后用鹅黄在眉心画出一个五瓣花的形状。
镜中的那张脸实在是美艳逼人,这时无论谁走进来,都会被那张倾国的美颜惊艳得挪不开目光。
乔子暖起身,正要出去,突然觉得眼前一阵头晕目眩,身子猛地失去重心,整个人朝后跌在了地上,原本就轻盈的舞裙一下子被撕裂了个大口子。
这时,万依依正好从外头走进来,见乔子暖面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勾唇冷笑,“哟,靡裳,你这是做什么?这莫不是第一舞姬今日新排的舞不成?”
乔子暖只觉得头越来越痛,整个人恍恍惚惚地,手紧抓着梳妆台的边缘站起来。
坊主进来催乔子暖上前,见她这样,不禁急道,“靡裳,你这是怎么了?”
乔子暖苦着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表示头疼得厉害。
“那怎么办?今晚还能跳不能啊?”
乔子暖眼眶中盛满了泪,娇俏动人,惹人怜惜,咬着唇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