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如此伤心,更多是因为觉得自己连累了父亲和哥哥。
她这才顺着窗户看向谢寒照的方向。
他阴沉着脸一直站在窗外看着。
既然祝叙进了吟秋院,想来他已经知道了祝妙清和谢寒照的事情。
她便没有扭捏,直接对着祝叙说:“哥哥,我与小侯爷说几句话,你先出去等我。”
祝叙也看向谢寒照。
只是他的目光一直在祝妙清的身上。
他收回了眼:“嗯。”
谢寒照走了进来,祝妙清的泪水一直没断,她抓着他的手:“小叔,我父亲重病,我要回锦官城,不会耽误时间,若是父亲无事,我紧接着便会赶回来。”
外面又飘起了凄清的秋雨,她忍不住哽咽着,潋滟的眼眸中酝着晶莹,又吐出两个字:“求你。”
谢寒照的指腹轻轻蹭去她眼角的泪水,他的手指瘦削修长却没有一丝温度,薄凉的声音中暗藏着汹涌:
“若是我不放你走,你要如何?”
祝妙清的手一僵,呆呆的看着他,眸底有几分对他的失望。
他这么谨慎多疑的人,又怎么会同意。
她放开他的手,拿起书案上的一只花瓶,摔碎在了地上。
谢寒照似乎是发觉出了她要做什么,伸手想去拦住她时,她已经先一步拿起了地上的碎片。
锋利寒凉的瓷瓶碎片抵住了脖子:“那我便死在你面前。”
她眼里没有一丝的胆怯,直直的看着谢寒照,双眸中的威胁溢满。
她身边没有任何能威胁他的东西。
真要论起来,也只有这条命了。
谢寒照眼底发紧,依着她的性子,她真的会用伤自己的办法来威胁他。
他朝她迈进一步:“你先放下来。”
“你别过来。”
祝妙清面无表情的将瓷片往自己脖颈肌肤上深按下去。
瓷片很轻易的便划破了她的肌肤,她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冷静又执着的看着谢寒照。
刺目的红色溢出,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割裂。
谢寒照浓墨般的黑眸里有一瞬间的猩红,不过很快就消失无踪。
他没再僵持,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好,我答应你,让你回去。”
他辨不清真假。
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