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树德在面对他时,态度难免亏欠。
贺楼说:“据我所知,这个团伙你们公安部门跟踪好几年了,实在办不了,不如交给我们军方吧。
为民除害,我们军方也可以。”
闫树德:“今年一定收网。”
贺楼:“那等你们庆功的时候,我一定给闫部长送份贺礼。”
闫树德汗颜。
从公安部出来,贺楼去了医院。
瞿宁还没醒。
季开阳坐在床边守着她。
原来帅气挺拔的男人,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精气神。
弓腰垂首坐在陪床用的圆凳上。
浑身透着悲伤颓败的气息。
贺楼心重重一沉。
走上前,安抚般拍了拍他肩膀。
进病房前,他去问了医生瞿宁的情况,医生只说送来时脑部缺氧严重,他们已经尽力了,但是人能不能清醒过来,实在说不准。
季开阳知道是他。
缓缓抬起头,却是望着床上的瞿宁,忽然问他:“楼哥,你说我们这些年出生入死的,图什么?”
贺楼心中狠狠一震。
想安慰他,却找不到合适的话。
落在他肩上的手,重了几分:“肯定会好起来的。”
季开阳哂笑。
摇了摇头:“好不起来了。”
他说:“前几天,他们局里领导来看过她,我能感受到他们身上那种失望。
他们不是失望她没完成任务,而是失望她如今躺在这里。”
他抬头看向贺楼。
眼神里满是悲沧:“楼哥,如果她死在贼窝里,将来破案的时候,就是他们的功勋。
可她活着出来了,哪怕再也醒不过来,都无法为他们的功劳簿添上一笔。”
“九年前那场爆炸,你还记得吗?”
“他们死了,不能为自已辩驳,可活着的人,又有谁为他们说句公道话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
“我们就活该用这身贱骨头,为别人加官进爵铺路吗?”
旁边……
一直以来没有反应的瞿宁,竟然落了泪。
季开阳瞬间起身。
“宁宁……”
片刻的错愕后,他激动大喊:“医生,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