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我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
二师兄才带着我离开这小山村。
沿路中,二师兄说:妇人之仁,不该有。
我应了一声“是”。
他又说,像我这个样子,迟早会死的不明不白。
我又乖巧地应了一声。
关于“残忍”这个词,我并不是不明白,只是,现在的我还不够狠心。
但是迟早,只要行走于江湖中,我便会慢慢地被世俗所吞没,心,也会变得越来越狠。
这日以后,追杀者依旧层出不穷。
分别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
无数次受伤,无数次并肩作战。
当二师兄为我挨了一剑的时候,心口痛得缩成了一团又一团儿。
那天晚上,我照顾了二师兄一整夜,也守了他一整夜。
等天蒙蒙亮,他醒来的时候,我揉了揉眼,硬是把夺眶的泪水逼回去,我说:“二师兄,我喜欢你。”
他的笑容依旧,云淡风轻的。他说:“我知道。”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询问:“那,那,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我觉得脸热热的,可我的眼睛就是定定地盯着他。
他说:“我也喜欢你。”
当喜欢已久的感情有了回报,当幸福来的特别快的时候,只觉得鼻头酸酸的。
有些感动。
我扑倒在了二师兄的怀里。
良久以后,等我抱够了,我才发现他胸口的伤口裂开,流出了鲜血。
我立刻重新为他包扎了一次。
这几日,我和二师兄均受着伤,对付暗杀者也越显吃力。
只觉得累,只觉得疲惫。
二师兄跟我说,马上就要到他家了,再忍忍就好。
我乖乖地应了一声是。
只是,当某一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身上披着一件外衣,是二师兄的。
哪怕是江南,清晨密林的天气依旧显得微冷。
我裹了裹衣裳,从地上站起,轻轻地唤了一遍“二师兄”。
从日出,到日落。我一直在这里等,却怎么也没有等到大师兄的身影。
从地上站起,我找遍整座山头,一遍遍地呼唤着,却始终没有回应。
心里焦虑,心口闷痛,堵得慌。
双腿有些发软,身子不听使唤,缓缓跌倒在了地上。
二师兄,你走时把衣裳盖在了我的身上。你是自行离开的吧?
若不是如此,你的衣裳怎会披在了我的身上?而这一片森林之中,又怎会没有打斗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