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满庭芳,谢梧并不急着回英国公府。
陵光公子来了京城,总不好整日闭门不出,还是要在京城转转的。
只是不知是不是出门忘了看黄历,才走出满庭芳不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陵光公子。”
谢梧缓缓回头,脸上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
“沈指挥使,真巧啊。”
沈缺道:“不巧,在下正好在此等候公子。”
谢梧有些诧异,不解地道:“等我?不知指挥使有何指教?何不派人去杨柳巷知会一声,何劳在此等候?”
沈缺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公子近日可曾参加京城文人举办的聚会?”
“聚会?”
谢梧一愣,道:“在下刚到京城休整了几日,尚未来得及出门走动。
而且……科举将近,也不好贸然登门拜访老师的旧友,正打算等春闱过后再登门呢。
除此之外,在下在京城也没什么交情好的旧友。”
沈缺注视着他,道:“公子这么做是对的。”
“出什么事了?”
谢梧问道。
沈缺道:“近日,京城多位颇负盛名的举子参加宴会后发生意外,最近的一起……便在昨天。”
“昨天?”
谢梧一愣,道:“沈指挥使是指,杜六公子的事?”
“原来陵光公子已经听说过了。”
谢梧苦笑,“传得沸沸扬扬,如何能没听说?听指挥使的意思,此事与春闱有关?”
若只是普通的杀人嫁祸还好,但如果牵扯到春闱就不是小事了。
沈缺道:“他们都是参加文人间的聚会回去之后突然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出事了。
他们既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的,也不知道为何会发生那些事。
此事早有踪迹,只是有些人意图隐瞒,虽也有人报官却并没有引起官府重视,直到昨天杜六公子的事……才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仔细算来受害之人足有十多位。”
谢梧正色道:“都死人了?”
“自然不是。”
沈缺道:“若是死了人,只怕早引起注意了。
那些事情……有些不足为外人道。
公子名声赫赫,还是小心一些得好。”
谢梧点点头,正要说话不远处一个锦衣卫绮缇匆匆而来,走到沈缺面前低声道:“大人,通安客栈有人自尽坠楼了。”
“什么身份?”
沈缺问道。
自己的属下心腹自己了解,不是需要他知道的,是不会轻易报到他面前的。
显然这个自尽的案子,也不简单。
那锦衣卫绮缇道:“入京赴考的举子,是江西去年的解元——唐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