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发吧。”
老朱点头同意之后,又在信上盖了私印。
这信不是他亲自动笔,总得再留些证明的。
“皇爷爷,孙儿过会就派人送去江浦。”
老朱也没再多说,换了个话题问道:“文官对贸易公司的态度如何了?”
老朱是说不管这些事儿了,但有时又忍不住想多问上一嘴。
凡是好的事情,朱允熥也会知无不言。
只要影响老朱心情的那些麻烦事儿,朱允熥也才会对老朱藏着一些。
像老朱现在问这事儿,明显已经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也就没必要再瞒着了。
朱允熥笑了笑,回道:“今天早朝孙儿向父亲提表彰率先完成清丈的衡山知县冯增平,那些文臣没有直接表明支持,也没有再反对了。”
这很显然是那些文官的松动。
“一群趋利避害的东西。”
“行了,没其他事儿的话就滚蛋吧,看你爹那里有什么事儿多帮着些,别想着在咱躲清闲。”
他什么时候躲过清闲。
朱允熥也不多说,笑了笑应道:“那孙儿就走了,皇爷爷记得要吃午饭的。”
从老朱这儿出来,朱允熥把提早写好的信和老朱的那封信一块递给了林雄。
“马上找人把信送去江浦。”
提早的那封信是以他的名义劝临安的。
当年老朱那样做是对是错,临安也会有自己的看法,这不是朱允熥说几句就能改变的。
但,老朱现在是真心惦念她的。
不然就老朱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又怎会同意给他写这封服软的信。
况且,临安就是不念父女之情,也该为他的孩子考虑一下吧?
她只有回了京,她的孩子才能摆脱逆党之后,真正重新步入到庙堂中来。
这么多年她身在江浦应该非常清楚,做一个无权无势没有靠山的庶民百姓是有多么的不易。
这封虽还不像代老朱写的那封有真情实感,但说的却都是一些非常现实的问题。
情感和现实都已经有了,要是临安还不愿回来,那他可也就无能为力了。
之后,朱允熥直接去了宁国公主府上。
驸马都尉梅荫,以及他的三个儿子都在。
“拜见太子殿下。”
几人早早就等在了大门口,见朱允熥过来纷纷拜下见了礼。
“二姑,二姑丈快请起,没必要弄这些虚礼。”
朱允熥近前后下马上前扶起了宁国和梅荫,又与二人规规矩矩行了家礼。
在这个问题上,朱允熥从不曾马虎。
老朱家的人多少都比较重情,他放低身份多喊上几声叔叔姑姑,多少也能得他们些许支持。
这总好过像朱允炆那样非要削藩,最后把自己搞了个下落不明要好很多。
“使不得,使不得。。。”
“殿下快快请起。”
那些藩王受了朱允熥这礼不自觉中拉近了和朱允熥的关系,而梅荫受了朱允熥的子侄之礼只感觉有些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