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阵沉默,弥漫着噤若寒蝉的压迫感。
“季总的意思?”胡启明小心询问着。
“宁家家教一贯严苛,教育小辈接人待物首先讲个礼字,如果我对你客气,你反倒得寸进尺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季尘唇角微扬,明明一副慵懒散漫的态度,却偏偏气势逼人。
“更何况,我这个人最护短。”
话落,掷地有声,没人敢说话,甚至连目光都不敢多看一下。整个休息区的长沙发上,就像一片无人敢踏足的禁区。
二楼看台的视野绝佳,宁远安安静静地品着茶,充耳不闻楼下的动静。而姜一柠在一旁如坐针毡,她不在乎别人会怎样,一双杏眼直勾勾地放在季尘身上,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她的心。
“喝茶最忌浮躁,要一小口一小口品着,耐心点。”宁远给她重新到了一杯,“顶级的普洱,尝尝。”
姜一柠重新回椅子上坐好,端正地双手端起茶盏尝了一口,入口口感醇厚,可她不喜饮茶又是大半的,还是蹙了一下眉头。
一口便放下,低头抿了抿嘴。
宁远:“阿尘这孩子就是这样,你别看他平时挺冷血的,但是心最软,你看他对他那个妹妹就知道。”
姜一柠抬头,却不知所以,“他今晚要做什么?”
这么大的排场,她大概也猜的出季尘的心思,只是她不敢确定。他大费周章地这么做就只因为她吗?
从北铭到巴黎,漫漫长途。不是让自己去陪他出差的,也不是来看雪的,就只是为她出头吗?
“大概是发疯吧。”宁远轻描淡写地揭过去。
姜一柠微怔,不露神色地攥起拳头,连呼吸都滞了一瞬。发疯这两个字对她的冲击是巨大的,她学着中庸学习收敛锋芒,不是她怕了而是她懂得知进退。
“希望你理解他,他救你也是在救自己。”
姜一柠回过神,卷翘的睫毛轻轻颤着:“为什么这么说?”
“我猜测的,他大概觉得你变成这样他也有责任,所以自责。”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当时”姜一柠没再继续说下去。
当时他们领了证之后,完全就是陌生人一样再也没见过面,她在巴黎的那些事情都与他无关。
“你不知道吗,前两年他每次跨年夜都会来巴黎,我起初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要做,毕竟当时整个季宁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抽出一天时间留在这,连顿饭都不跟我这个老头子吃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