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皇城之乱中枉死的人最恨的是谁,那一定会是将朝廷搞得乌烟瘴气的朱家。
只是,朱家已经在永光三十七年也就是开元元年被尽数诛灭。
朱家的灭亡,让和前朝有关的爱恨情仇也一并随风消逝,像祖父这样忠君的人,都渐渐走了出来,梁徵还有什么仇要报呢?
更何况她舅舅得罪谁了?他那时候才几岁,要被这样惦记?
在她想不通的时候,一旁的他突然说:“你有没有想过梁徵的家人幸存了,而且是什么疯魔了的复国者,那他们杀为高皇帝开疆拓土的宋将军就合情合理了。”
苏霜听了他的话如遭雷击,瞪着眼睛惊道:“很有可能!”
“啊?我随口一说。”他一愣。
“你忘了他姓什么了吗?”她激动地上前抓着他的手说。
他诧异地回握住她的手,不怎么过脑子地回:“姓梁啊。”
然后他在她期待的眼神中突然瞪大眼睛,“梁!大梁!”
前朝的国号突然被提及,两人突然一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阵令人悚然的惊愕后她又犹豫了,“可他们杀我们做什么?就算是为了复国,该杀的不是你太子哥哥吗?”
太子是独苗,是国本,动他比动一个藩王世子有用多了。
陈昉初愣了一下:也是。
“再找找吧。”
苏霜看了眼书房,虽然已经有了一些新的猜测,但还需要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的猜测。
陈昉初捏着她的手点头。
她心思全在找东西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被他牵着在书案周围四处看。
这边靠墙放了几个博古架,架子上放着一些古玩,还有中间的大书案,上面除了文房四宝没有别的。
还有就是靠窗的地方有一个小的床榻,床榻上还有一个小的书案,书案上放着几本医书。
整个房间一目了然,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又左右看了两圈后,苏霜突然盯上了床榻上的小书案,“你过来看这个。”
他一直牵着她,也没有提醒她两人的姿势,在她说看的时候还凑近了些。
“这瞧着有些年头了,是不是他小时候用的?”他观察了一番她说的小书案,像他小时候用过的那种。
他没看出问题,她却直觉哪里不对,想伸手触碰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他牵着。
她吓了好大一跳,完全不记得两人是什么时候牵上的手。
仔细回忆了一番,才想起好像是她刚才激动的时候主动牵的,于是她若无其事地抽出手,生硬的继续话题,“这不是书案,不信你推一下。”
看她窘迫的样子,陈昉初觉得她实在可爱,想笑,又害怕她恼,于是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按她说的上前推了推。
“嚯,好沉,这是被固定在榻上了吗?”他惊讶地看了眼书案的桌腿。
她上前了一些,将这个两尺见宽的小书案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
突然,她眼睛一亮,“不对,这不是个书案,这是个可开合的鲁班盒!”她自己都很惊讶。
陈昉初愣了,“鲁班盒?你是说这个书案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