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窗外月朗星疏,浴室里传来淅沥沥的水声,肖意安惴惴不安的盯着浴室的门,被子下的十根手指纠结得扭成麻花。
真的要摊牌吗?要不然再等等吧,他也不是不能再忍忍。
肖意安怂了,怕鹤步洲害怕他是原因之一,另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他不想自己的初恋以这种结局告终。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要不然干脆点连着告白一起?万一鹤步洲因为太过震惊而答应了呢?
想法很美好,然而肖意安根本就没有那个狗胆。
翻来覆去的纠结了半天,原本鼓起的勇气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的泄光了。
他无声的叹口气,算了,听天由命吧。
肖意安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够这么怂,一个星期过去,他……
还是不敢说!
思来想去,他决定循环渐进,比如假装不经意的让鹤步洲发现一些小端倪,让他先有个心理准备。
主意是打定了,但他却迟迟找不到实施的机会。
越是临近年底就越忙,鹤步洲已经连着几个晚上加班到□□点,好不容易回了家,洗漱完都快要十点了。
肖意安看他那么累,心疼之余也不敢给他添麻烦,于是计划就又这么一拖再拖。
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直扮演好一个娃娃,直到他主动脱下马甲的那一天,结果万万没想到掉马来得如此的猝不及防。
十一月末的时候,a市迎来今年第二场寒流,原本还有几度的温度,直接掉到了零度以下。
肖意安身上的娃衣已经从华丽精美的服饰,变成了毛衣羽绒服加身,连牛仔裤和老爹鞋都是特意加了绒的。
对于这一点,肖意安十分感激鹤步洲。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娃娃,但他是可以感受到外界的任何温度变化的。
他一个娃娃倒不会被冷死,但长期被寒冷侵袭,那种感觉是真的难受。
鹤步洲今天依旧加班到很晚,一场视频会议从下午三点一直开到了八点都没有结束,后面还有好几个企划等着他签字确认。
这年头,霸总真的太难做了。
肖意安盯着眼前全身心投入工作的男人,如是感叹着。
直到十点钟,鹤步洲才结束了今天所有的工作,走出鹤氏大楼的时候,两人才发现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昏黄的路灯照映下,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仰头看去,黑沉沉的夜空飘飘忽忽的纷飞着鹅绒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