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垃圾生出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向着阳光的。
但是我觉得我哥的血液要比我高贵很多。
他能控制自己,我不能。
但是我哥现在快控制不住自己,只能让我来控制他。
如果他失控,我只能比他更疯。
我拉他的手,让他冷静些。
我爸觉得自己已经很为两个儿子考虑,才告诉他们他找了一个女人要住进我们的家。
那天怎么吃的饭我忘记了,总之不欢而散,我爸看着甩脸色的我哥,骂我们没资格干涉他。
我哥牵着我到了一家网吧,他开了一台机,登录了志愿网站,要把志愿改掉。
我按住他的手,告诉他哥你放心去,我可以的。
他抱着我,我坐在他腿上,他的头埋进了我的颈窝,让我生出我也可以保护我哥的错觉。
我拍他的背,像他以前安抚我那样安抚他,我说没关系,哥,我已经长大了。
其实我说的是假话,我怕后妈对我不好,怕我爸又要对我施暴,怕有人来我们家,然后没人管我。
我已经被丢掉一次,再也不想经历。
很久后我们才分开,他的嘴角挂着银丝,我的齿间全是他的味道。
他摸我的脸,“要是过得不好,哥来接你。”
我点点头,又在他嘴上啄了几口。
我装作很轻松的拍他的肩,我还没有他高,所以有点滑稽,他被我逗笑,说我走了。
我双手插在兜里,送我哥一步三回头进站,他穿着我和他一起买的白衬衣,挎着包朝我挥手。
再见,李沐禾。
我哥走后,那个阿姨搬进了我们家,她好像和我说她姓林,忘了,我不关心。
我住在我和哥的屋子,没和他睡的第一晚,我失眠了。
我抱着有他味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我拿出我哥给我的破手机,打他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我哥笑着问我是不是睡不着。
我骂他没良心,有了新学校忘了我。
我哥沉默了一会儿,低沉着嗓音说他记得的,他在等我电话。
我一时愣住了,我想如果我哥现在在我面前,他肯定会伸手抱我,然后拍我的头。
但我哥现在没在,所以我只能靠想象。
我沉默着,因为我哥的话脸上泛起红晕,我在电话那头听到有人喊我哥的名字,我猜是他的室友。
我让他快睡了,不早了,他嗯了一声,说我要开学了,也早点休息。
我挂掉了电话,我哥还记得我要开学了,所以他没忘记我。
我在我哥原来读书的初中上学,新班级里还有几个原来的小学同学,不出所料,没几天我又被孤立了。
我倒觉得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在学校一个人。
初三的时候我掐小学同学脖子的事传了出去,有人看我的眼神带着害怕,我还听过他们在背地讨论我。
“那个江年,看着长很帅,居然和个神经病一样。”
“她妈是鸡,得了艾滋死在床上。”
“我要是他,早就自杀算了。”
我不清楚他们的恶意从哪里来,我妈是鸡,但我不是,我干干净净,除了我哥,没有碰过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