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粥,拿了块白糕,喊了声阿姨,我上楼了。
给奉先生听的。
保姆出来看了眼桌子,叫他:“崽!你就吃这么少得?”
温故知已经蹿上了楼,探头探脑地看书房——奉先生不在这。
他又走到主卧门口,却又突然转了个圈,跑进了自己住的客房,满意地环视了一圈——奉先生并没有将行李放在这。
温故知转头就跑进主卧里,准备吓奉先生一跳。
“奉先生?”他没有看到人。
后来听到了衣帽间的动静,温故知倚着门框看奉先生将衣服挂起来——他一件,另一件,再是一件。
温故知看了会有些不满地跑进去,在这顺序中插入自己的一件棉体恤,说:“我行李都拿进来了,还欲盖弥彰只挂自己的,您好意思吗?”
“挂完了再挂你的。”
温故知突然挂在奉先生背后,在耳边说两个人的就要混在一起。
如果奉先生依然我行我素地先挂自己的,他一挂上去,温故知就会拿下来,挑衅地看着——显然他忘了保姆的嘱咐,或者是一碗粥根本收买不了温故知的乖巧。
温故知对乖巧嗤之以鼻,那只有在对人有所求才派得上用处,比如他追求奉先生。
至于富有劝诫意味的伪装与真实,那是有心人才用的说法,简称“屁话”。
他将带上来的白糕掰了一小块喂进奉先生的嘴里,以此来收买奉先生,博得更大的甜枣,他认为已经收买了。
“阿姨刚才说我吃得少。”
奉先生不知道有没有被收买,显然不会被温故知的诚意迷花了眼睛。
他从行李箱拿出温尔新在临走前寄过来的包裹,温故知那时一度极为抗拒——现在也是。
温故知露出嫌恶抗拒的表情。
“你姐姐给你的,还想放我这?”
“你把它扔了。”
奉先生打开它,尽管他们已经打开过一次——里面是一条黑色的连衣裙和一本老旧的日记。
裙子让温故知露出不可思议,受到屈辱一般,而日记——这是秘密。
温故知异常冷淡地将日记扔在了一边,他抗拒地偷瞄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