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养它么?”
“不养它。”温故知立马说不是,“我会把它带到救助站。然后那里的人会给它找个家。一个不怕猫毛过敏的家。”
奉先生见他不好拿伞,就先撑着,“你应该先回去换身衣服。”
温故知甩甩脑袋,说不急。
他一直往前走,也不管奉先生到底有没有空,走了几百米,才回头问你忙吗?
如果奉先生还在首都,想必不会被这么个孩子牵着鼻子走,倒不如说温故知看得出来,所以才得寸进尺了。
总归奉先生又没生气。
黑炭在挠空气里的浮鱼,又被变成泡沫炸裂的动静吓到不行,奉先生挺喜欢小东西的,但也没到要养的地步。
而黑炭也没非他们不可的地步,一到救护站,有吃有玩,哪里看得上送它来的两个人。
温故知酸酸地说没良心,看黑炭不得劲,临走前狠狠戳了一下屁股。
黑炭与温故知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跟只猫计较,温故知还看不上黑炭,说它不好看。
奉先生只好说跟猫记什么仇,你也没决定养它。
那不行。那不一样。温故知反正就记上了。
奇怪的孩子。以前完全不知道。奉先生觉得应当是到这来,说了几句的缘故。
温故知突然眼睛一亮,回头开心地说:“奉先生!有样东西你一定要尝尝看!”
奉先生想了想,倒没立马拒绝,问怎么样。
温故知笑得眯起眼,说要回家拿个壶,只在今天有,今天有!
奉先生说那行。
他急急忙忙跑回家,撒了一路的花从衣服上,头发上。
当他抱着像保温水瓶一样的东西,提把是狐狸的手,瓶塞是狐狸的头时,奉先生闻到温故知身上一股香气,都是黏在身上的花的味道。
许许多多的人都提着保温水瓶,还有的抱着锅。
两个人挤在人群里,前方是辆小篷车,挂着牌子,看不见老板。
那是一年一度才有的,是果子熟烂后催发出浓郁的酒精,混合果香,只有月桃花才能配得上,冲淡浓厚的色泽与酒味。
温故知兴奋地不肯好好排队,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跟奉先生说有多好喝。
奉先生不发表通俗的看法,只是跟着这里的人,去等待一年一度想念久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