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刀在手,目光阴狠,却又有武术宗师的天然气派,在场人人毫不怀疑此人所说是真,杨文骔脸色变白,却强撑着道:&ldo;杨府便是倾尽全力,也容不得你诬蔑门庭,辱骂先人!&rdo;那老者哈哈大笑,道:&ldo;你道我诬蔑辱骂,可叹你奉为尊长,言听计从的杨华庭,却实际是个人人得以诛之的老匹夫。这么多年,你以为他为何每逢月圆,必定会闭关练功?他闭关是闭关了,但练的什么功,你又知道多少?&rdo;杨文骔一愣,脱口而出道:&ldo;你,你怎会知晓这些?&rdo;那老者嘿嘿冷笑:&ldo;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再问一句,你可知,这十年来,榆阳周边人牙子最大的主顾是谁?&rdo;杨文骔怒道:&ldo;是谁与我杨府何干?我府内奴才皆是家生奴才,极少需往外买人。&rdo;&ldo;那你就错了,最大的主顾,便是一位姓周的老爷,这周老爷在人牙子里可是鼎鼎有名,专买模样清秀,年纪比较大的少年,这类孩子原本行情不好,最难脱手,得亏了这位周老爷,这么些年,人牙子们不再发愁,这一样个人,自然令人过目难忘。&rdo;杨文骔道:&ldo;你无凭无据,休想将此人与我杨府沾上关系。&rdo;&ldo;放心,&rdo;老者淡淡地道:&ldo;老夫既然敢来,便断不会无凭无据,胡乱诬赖好人。&rdo;他拍了拍手,人群中立即走出一中年子,一手提着一人,穴道被制,口不能言。那人提着两人,却仿佛浑然无物,步履轻健。他一上台,将手中的人往地上一扔,转过头,一张脸暴露人前,我掩住口,满脸惊疑,这不是平叔又是哪个?平叔扔完人,微微朝那老者躬身,又退到一边。那老者一把提起地上衣着绫罗的那位,解了他的哑穴,那人登时哇哇大叫:&ldo;贼子,快放了我,少主,救命啊……&rdo;底下杨家人有人失声惊呼:&ldo;杨总管……&rdo;&ldo;这位杨总管,就是适才老夫所言的周老爷。&rdo;那老者淡淡地道。&ldo;你,你胡说八道……&rdo;杨文骔脸色发白,颤声道。&ldo;我是不是信口开河,咱们来问问这位杨总管便知晓。&rdo;老者微微颔首,那边平叔便一掌拍肩上穴道,那人登时疼得连声惨叫,待他叫上一阵,平叔放解了他的穴道,冷冷地问:&ldo;杨府十年来,买多少男孩?&rdo;&ldo;根本,就没有买过什么男孩,&rdo;那人痛得满头大汗,却挣扎着道:&ldo;忠义伯府,只用家生奴才……&rdo;&ldo;看来,你还冥顽不灵。&rdo;那老者淡淡地道,举掌欲拍下。景炎在身边一动,出招拦下,他武功与那人想去甚远,只是取了个巧劲阻止老者有所动作,却并不追击,一招得手,立即退远,道:&ldo;你们当着下英雄的面严刑逼供,等供词,哪有可信?污蔑不成,又逼迫忠仆反咬主子,莫非,们真当世上无公义二字么?&rdo;他这话得切中要害,座上数位名门掌门人无法再袖手旁观,流云道长率先站了起来,道:&ldo;不错,叠翠谷不要欺人太甚了。&rdo;那老者微微一愣,随即大笑道:&ldo;好,平四,放了另一个,咱们跟这位周老板对对质。&rdo;平叔颔首,将另一人解了穴道,老者问:&ldo;你给大伙说说,你是何人?&rdo;那男子形容猥琐,目光闪烁,又有畏惧又有奸猾,当即哭号:&ldo;好汉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平日里奉公守法……&rdo;&ldo;行,你只需说,你干的什么营生?&rdo;&ldo;我,我,我不过替想卖孩儿的与想买孩儿的人家扯线而已,我可没偷好人家的孩子,也没逼良为娼,干伤害理的事,我……&rdo;&ldo;你可认得此人?&rdo;老者冷冷地指着那总管问。人牙子仔细辨认下,登时喜道:&ldo;认得,这不是周老爷么?&rdo;&ldo;我从没见过此人!&rdo;那杨总管脸色大变,矢口否认。&ldo;大胆!&rdo;杨文骔忍无可忍,怒道:&ldo;这是哪里找来的奸猾小人,胡乱指认,他说的话如何能作数?杨总管在我府上兢兢业业做了数十年,从未犯错,深得我叔父信赖……&rdo;&ldo;不深得他信赖,这等机密的事,怎会交给他去做?&rdo;老者冷笑对那人牙子道:&ldo;你可得仔细掂量着脑袋回话,这里的人不相信,我就保不住你,明白吗?&rdo;那人牙子胆怯地环顾四周,豁出去嚷嚷道:&ldo;我若有半句谎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周老爷,您别不认我,这几年来,小的可没少孝敬您,您说要悄悄儿地找清秀少年,小的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那些乡下人卖大的,留着小的,这么些年,您共买去十六个男孩,每个纹银二十两到五十两不等,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