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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无法看到的数据世界中,恒娥向科学部申请了自查。
科学部惊讶了一下,在部长的允许下开始了大规模检查。
数据太多太杂,哪怕是恒娥这种智能生命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找到那一闪而过的错误数据流。
虽然逻辑推理告诉它,入侵数据在那短短几秒内完成覆盖并设计了新的指令的概率无限接近于0,但它仍然谨慎的进行了自查。
浩瀚如海的数据流中,一抹赤色一闪而过。
它穿过重重防火墙,甚至越过恒娥自身的审查,就像潜入人体的病毒,凭借天然的伪装蒙骗过巡逻的白细胞。
数据翻滚中,一条淡淡的红线显露又沉没。
红线一端连接着跃动的入侵数据,另一端残留在门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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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一跨过门框时仿若听见一声模糊的低吟,他的步伐微顿,假装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屏幕上果然是大大的通过两字。
无人注意到,当原一跟着阿斯托克远离时,门框上的摄像头红光跳动,转了365°,冰冷的眼睛注视着原一的背影,竟然透露几分热烈。
边境的检查仍在继续,没有人知道,一场智能生命的战争无声打响。
“克拉德先生,您在看什么?”一位穿着军装的少女拖着足足有她一人高的箱子,一手抱着花束,一边惊讶地看着旁边的男人。
说男人其实不太准确。
因为光从他全金属制成的身体,没有五官,脸上只有一道粗糙的焊接线横在中间的怪异模样,就能猜到他不是人类,而是来自智识侧的智能生命。
说来也奇怪,明明当人当得如此敷衍,他却偏偏在打扮上讲究得体,一身高定的手工西服价格上零的数量足以让人咋舌,手里还拄着一根银色拐杖,如果不看脸,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位年长又具有涵养的慈爱长辈。
但对克莉莉来说,克拉德先生不仅仅是长辈那么简单。
克莉莉的不知道某一位祖宗有幸在宇宙旅游中遇到了刚从智识侧出来的克拉德,热情的帮助刚出社会,做什么都磕磕碰碰,连说话都只会毫不留情戳到对方痛处的克拉德各种人类社会的“心照不宣”,是克拉德十分尊敬的朋友。
可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短暂了。
对克拉德来说,他不过是出门一趟,像已经成家的朋友放弃远游改去菜市场和老奶奶们讨价还价,是生活中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但再次见面,只剩下朋友黑白的照片。
理所当然的,克拉德留了下来,帮忙照顾朋友尚未成年的孩子。
在一次次相逢又失去,在一个个眨眼过去的十年里,克拉德认识了许多朋友的后裔,直到他感到疲倦,认为自己不能再待下去,才拎起行礼再次起航,这几年都在首都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