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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伪君子行径,他居然在潜意识里从来没觉得不对!
直到鹤丸点醒,他才意识到,抛下鹤丸独自面对陌生的世界,独木难支,最亲近的人昏睡不醒,不得不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他的确很过分!
看着鹤丸故作愤怒实则眼含笑意的表情,白栖川没有顺着他的隐含意思反驳,而是承认下来:“抱歉,是我太自私了,擅自改变计划,用昏睡来逃避责任,确实十分卑劣……”
鹤丸快速上前,夹起一块尖椒塞进审神者嘴里:“呃主公你还是快别说了!”
“咳咳——”白栖川回头背对鹤丸,捂住嘴,将被辣到失去体面的表情盖住,嗓音沙哑,却坚强地说:“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白发付丧神立马坐直身体,丝毫没有害羞地大声说:“我想要帮您补充灵力!”
!
白栖川惊愕地站起身,椅子被他的动作拖出长长的嘶声。
乱和鸣狐都在场!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他掩耳盗铃地回头看了一眼,刀架上的两振刀没有抗议地振动,说到底,他们也没法像人形一样提出意见。
偏偏鹤丸国永还无辜地偏头:“主公,怎么了?被辣到了吗?喝点我自制的酸奶味增汤,超解辣的哦!”
白栖川没有理会他的恶趣味,反而认真地观察对方的表情,企图看出些什么。
他当然什么也看不出。
鹤丸的表情无懈可击,完全是恶作剧兴起时的快乐样子,仿佛刚刚没有说什么隐晦的、让人难为情的话,胡思乱想的人只有他一个罢了!
白栖川再次从全心全意顺从他的臣属身上感到了危险——身体、灵魂,被觊觎的危险。
这让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男人,一个拥有轻而易举制服他的武力,却克制到如触蝶翼的力度的男人。
只是危险的预感转瞬即逝,他再次被自己说服:武力高强却不以武犯禁,刀剑锋利却不染霜雪。心笼能关住欲望的老虎,鹤丸对他来说,从来不危险……
更何况,他也似乎在本丸那日复一日的温水中软化,回忆相交相识的过程,心灵都会肿胀起来……
那道坎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坎吗?
世俗看法,人心难测……
他们一个是审神者,一个是付丧神,世外之地世外之人,与常世相交只此旦夕,他人看法无足轻重。唯一难以跨越的,不过是他自己的君子之道罢了。
儒法,家规……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他向往大德大善,竭力效仿先贤,如今不伦不类,将“小人行径”习以为常,更别提诚于己、诚于心。
用道德和大道理麻痹自己,假借君子之名,用飘浮虚幻的推诿敷衍过去,忽略自己的心,也轻视对方的情。
这样的他,何能得此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