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胁迫?”教皇将怀疑的目光放到了朱斯提提亚上,“我就在这里,你不用害怕。”
“没有胁迫。”
“你真的自愿……”
“教皇冕下,时间快到了,还不出发吗?”朱斯提提亚看够了笑话,才忍着笑抬头询问,她的脸上洋溢着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不知为什么,明明教皇冕下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索兰还是觉得他心情很不好。
朱斯提提亚的双眼用白绸蒙蔽,她看都不看旁人脸色,继续宣读她的“胜利感言”。
“那我就率队出发了,再会,教皇冕下。”
米修意味不明哼了一声,“恐怕裁决大主教回来,根本就没空和我再会。”
一看对方毫不收敛的笑容,米修就感到烦躁。
时间回到前一晚,朱斯提提亚和往常一样,向教皇每日禀报,当她提到索兰主动前往深渊之海时,米修的眉毛疑惑皱起。
“他主动前往深渊之海?”
“没错。”
“不可能,勇者这个身份注定他享有无尽殊荣,怎么可能会有人放弃近在眼前的权力,主动前往危险之地?”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样,”朱斯提提亚笑着说,“没准这就是索兰为什么被选为勇者。”
“他的正义和邪恶均匀分布,不多也不少,两者也并不混杂,清晰可见。他的心灵也是如此,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有着最朴素的是非观和善恶观,就是每天梦里想着拯救世界的幼稚小屁孩,但他很有趣,并不讨人厌。”
朱斯提提亚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起了教皇米修。
米修的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结果还是那样,根本没有任何改变吧。”
朱斯提提亚手中的天平开始剧烈倾斜,代表邪恶的一端缓缓下垂,死死压住了正义。
米修的内心,邪恶远远超过了正义,绝大部分的局域都被黑色占据,只有一小团洁白死死抱在一起,进行着最后的抵抗。
“世人大多善变,绝大多数普通人都是邪恶和正义对半,但在交界处却混杂不清,难分彼此,在此基础上,正义可能会稍稍压过邪恶,邪恶也有可能稍稍战胜正义,您的妹妹米洛就是如此。”
朱斯提提亚感知着眼前的结果,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您的心思可就比洛洛重多了。”
“侍奉在神明前的教皇,竟然是天下最污浊之人,裁决大主教对这个结果满意吗?”米修语气如常,平静询问。
“究竟什么是邪恶,什么又是正义呢,教皇冕下,您能回答这个问题吗?”朱斯提提亚反问米修,“我能感知到的,仅仅只是黑白图画而已,世人往往将黑色归类为邪恶,白色归类为正义,将黑色一味打入地狱,而将白色捧上神坛,但黑白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教皇冕下,我能感知到您心中有着强烈的欲望,所以我看到了庞大的黑色,这些黑色色调浓郁,您心中的欲望永不止息,但相对应的,您内心的白色却又极度纯粹,这就证明您仍保留了人性,您不想让索兰前往深渊之海,难道不就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