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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ldo;吾不会感激你。&rdo;红药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不感激就不感激，那么凶干什么……深海主宰倒也不在乎，只是想起那么多人拼命想活下去而她却一心寻死，难免感慨。

如果红药真的死了，那鬼方赤命会不会听进她的临终之言与赑风隼冰释前嫌？这个答案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因为正如天行有常，每个人的运命都在其固定的位置上，任谁也无法轻易将其改变。

……

魔婆之泪的海岸上，两双仇视的眼死死对视着，两个宿命纠缠的人任谁也不肯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他们的心早已被扭曲的情感占满，彼此相爱的过往也成为见证那段友情变调的嘲讽，空余恨。

&ldo;鬼方赤命，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rdo;

如同那一日一样，他再一次撕下了他的脸‐‐

鬼方赤命转身，却看见红药就站在距离他不足十尺之处，静静的看着他。

&ldo;当年也是如此。&rdo;她出奇的平静，向前走了几步，与他擦肩而过，来到那具尸体之前，&ldo;我亲眼看着你杀了他。&rdo;她微微蹙眉，声音依旧平静：&ldo;我也曾看着他杀了你。&rdo;

什么叫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就是。纵是鬼方赤命也察觉有点不对劲，他一挥手收起了兵器，对她说道：&ldo;回去了，红药。恩公的血并不能将你彻底治愈，吾会为你再寻医师。&rdo;

她摇头，回过身来却一步未近，有些疲惫：&ldo;我曾奢望有朝一日你会醒悟，会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你却享受着这段仇恨，现在想来其实痴迷的人是我自己。美梦易碎，我却不愿意醒来。&rdo;

&ldo;红药。&rdo;他加重了语气。

&ldo;我不会再回去了。&rdo;几乎是紧接着，她说出了这句话，她无视了他的怒意，再说了一遍：&ldo;我不会再回去了。&rdo;

鬼方赤命怒了，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ldo;你以为我会让你就这么离开吗。&rdo;

&ldo;你好像忘了，我并不是你的下属。&rdo;红药淡淡道，&ldo;你能命令七元是因为王戒制约，你能囚禁风隼是以武威逼。但我既不是七元也不惧战，论武，你未必是我的对手。&rdo;

鬼方赤命不忍挑衅，鬼方斩再出，顿时强烈的武息铺天盖地，搅动空气吹得他们二人的衣发狂乱飞舞。

&ldo;来吧，趁我伤重杀了我，也算是成全了我。&rdo;

她阖了眼，感受刀气刹那袭至面前却在最后关头停下。

鬼方赤命握刀的手用力得几乎要将刀柄折断，声音低沉如阴云密布：&ldo;红药，别再闹了。&rdo;

她睁开眼，倒是遗憾他没有砍下去。她没有在闹，她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ldo;赤命，我跟随你只因为你是我的兄长，是我最爱的人，而这一点直到我死也不会改变。但如今你的身边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你留下我不过是因为我能证明你唱的这一场独角戏。赤命，你也好我也罢，我们都在做一场梦，但我们的梦从不相同，我的梦该结束了，望你有朝一日能得到这天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