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特别注重教育,所以荀家其实很注意子弟培养。
他相信只要他们家重视起来了,他们家子弟不会输给寒族士子。
荀彧丢开学问,最先开始接触了印书局的具体操作。
虽然作为总勘校,手下任事的都是宦官。
宦官们向来被士人看不起,得了权势也照样被人背后鄙夷。
因此得益于印书局一开始以来的风气,他们对待印刷书籍的书稿校译这种能让自己流芳百世的工作,态度无比端正。
都有些虔诚的味道了。
宦官们任事的认真负责,让荀彧算是开了眼界。
也不得不承认宦官中人才不少。
遇到《荀子》审定校译中个别拿不准的地方,他们甚至敢跟他这个总勘校吹眉毛瞪眼。
这个没办法,喷式作风已经从卢喷喷那里蔓延到整个东尚书台。
并已经开始有向书局、瓷窑包括筹办中的皇商行会蔓延的趋势。
遇见不同意见,不先喷对面一脸唾沫星子,那体现不出来你认真负责。
好在吵完之后上下尊卑还是有的,意见对立的争吵不带到公务之外。
俩拍桌子瞪眼的宦者,休沐时间一到又勾肩搭背去相约喝点小酒的场景,荀彧不是只见过一次。
勘校如此麻烦,是因为庚哥烦透了那套用之乎者也焉耳矣断句的方式。
他果断甩出来了标点符号,作为汉字辅助系统让经义更为清晰明了。
这个没人反对,因为汉代已经开始注重句读了,但却没有专门的统一符号。
圆点号、勾识号、黑方号、横线号、二短横号和顿号,个人凭借自己的习惯什么都有。
庚哥抛出后世那套,也只是等同帮忙规范了一下而已。
但荀氏献出的却是古卷,没有句读的。
这就牵扯到很多模糊见仁见智的东西明确意义了。
其实古语中这样的官司不少,最着名的那句话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句话已知的就有十八种不同的断句方式。
而且每一种断句意思都不同,甚至很多意思还截然相反。
譬如断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与“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屁民你可以随便放任他,却不能让他知晓太多,标准的愚民政策。
屁民如果能用,你就随便他;如果不能用,你就用知识思想教化他武装他。
即使圣人微言大义,也没有这么南辕北辙的大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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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已经挂了,到底他是什么个意思,你不把他从坟里挖出来问怕是难以知晓。
但句子总得断出来,给个官方认同的规范用法不是?
所以博士院大儒们也好,皇甫嵩卢喷喷也好,连朱儁都没挑毛病。
都很欢迎庚哥定出来统一的句读标准。
大儒们自己写书已经用上统一标点符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