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宣了下一筹的投筹。
汝南郡代行郡权之人正是程昱,一直等他拿到投筹走到投房跟前,夏侯衡仍旧躲着没敢出来。
“伯权……伯权……”程昱只好捻着投筹在投房外轻声唤他。
“仲德公……吾……吾误投了!”夏侯衡快哭出声了。
“并无投错,无事,速出!”程昱有点没耐心了。
讲真他脾气本来都急躁。
虽然这夏侯衡是下一代中身份颇为尊崇之人,但这会儿他的厌蠢症也发作了。
所以口气已经开始有些严厉了。
“喔!”听出了程昱语声中明显的烦躁,小可怜夏侯衡不敢再耽搁。
他涨红着脸赶紧出了投房,将头埋在胸前一路快步行向自己的座位。
路上又一次绊在裙裾上,再次险些摔倒。
“嘻……”耳侧又传来一声不知是谁发出的轻笑。
夏侯衡顿时窘迫到有些无地自容,脚趾都快抠出一座承光殿来。
好在程昱很快下来了。
大抵是察觉了自己方才口气太过不善。
这夏侯衡毕竟是主公面前颇受恩宠的小辈,且身系丁氏、夏侯氏两氏恩宠于一身。
程昱的刚戾也是分人的,在阿瞒和曹丕面前,他可是向来非常知足不辱善处人事的。
要不然也不可能被人诬告谋反阿瞒都不以为意,活到八十整寿曹丕还打算拜他为三公。
这时候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急躁,他还是耐着性子低声过来缓和关系:
“伯权怎生耽搁这许久?”
“仲德公,吾……吾不曾听清之前之议,恐……恐错投筹矣。”
夏侯衡悔恨到真的快掉小金豆了。
程昱反复回想自己跟夏侯渊的交情,去想临行前夏侯渊拜托自己多照顾一下他这个长子的嘱托。
以及阿瞒对夏侯氏与丁氏的重视,才勉强压下自己的厌蠢症,温声宽慰道:
“此无益之投,有甚对错,随意投筹便是。”
“如此说来,吾不曾投错?”一听程昱如此说,夏侯衡整个人顿时活过来了。
“不曾,若是要紧投筹,吾必先示意与汝,休要担心。”
夏侯衡到这个时候,才彻底放松下来:“如此有劳仲德公提点。”
虽然不是辣么聪明,但是人家又乖又有礼貌还听话。
程昱却是不想再跟他废话的,故意忽略了夏侯衡眼中闪烁的求知的小星星。
但夏侯衡还是低声问了出来:“仲德公,吾等为何不沮那杨文先之议?”
“此非多言之所,回去再说!”程昱一句话堵死了他继续打听的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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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这里讲小话倒是不碍。
因为整个却非殿都弥漫着犹如蝇虫飞舞一般的嗡嗡声。
那是各处割据势力代行郡权之士互相交换意见的低声讨论。
夏侯衡并未曾意识到,他虽然不曾在舌辩上出什么风头,也没有立下敢言的少年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