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面以土地所有权剥削农民,一面依靠脱产学习来谋求政治权利,获得兼并的资格。
当寄生虫问题严重到让宿主衰弱,改朝换代便到来了。
从死去的旧宿主体内诞生的新宿主,带着一身寄生虫卵,等待下一轮的病发。
士大夫们动辄为井田崩坏痛心疾首。
但你敢跟那帮人提一嘴废除土地私有制恢复国有制,王莽的新朝就是你的榜样。
欧洲古代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因为他们一直实行的是封建领主制度,所有土地都归领主。
所以不存在地主肆意兼并的问题。
但别再生搬西方制度的演化阶段来套华夏制度了。
分封与建制的封建制自始皇帝兴郡县制便已彻底终止。
衣冠华夏一直实行的都是虚封领地的大一统帝王制。
张钧奏表的无耻之处在于,黄巾之乱明明是世家豪强们养寇自重,故意纵容出来胁迫皇室撤销党锢政策的。
当皇室妥协,不到半年这场蔓延近半国土的民间叛乱主脉便被掐灭。
却能被他们将责任完全推卸到宦官集团身上,还污蔑这股忠于皇室的势力与黄巾乱党勾结。
关键还被后世无数时代当做真相去吹捧。
更讽刺的是,与张钧的预测完全相反,当袁氏将宦官集团屠戮殆尽,并不曾迎来“不须师旅,大寇自消”的盛世。
失去制约的世家豪族立刻表现出他们的狰狞,蔑视皇权互相争抢权力与地盘。
张让出身颍川寒族,虽然权倾一时,但除了这些捕风捉影与严格执行党锢,倒真的找不到他太多实际黑料。
作为宦官中的才智之士,曾被灵帝称赞如其父的他,一辈子也算勤勤恳恳。
因为朝廷财用不足,他和赵忠的确曾经提议每亩加税十文。
汉时每亩岁收约莫三至四斗,米价稳定在百文左右。
也即每亩短暂的增税三十税一,加上原本的三十税一也不过十五税一。
即使加税之后,历史上除有汉之外,有几个朝代的税赋能轻到这种程度?
却能被世家豪族斥为苛民。
更别提加税的原因是隐田隐口之下,朝廷财政已经到了南宫失火都无力修缮的地步。
这可是南宫,朝廷行政办公场所的南宫。
而不是帝王生活居住的北宫。
两汉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低税率,养着有史以来最高薪的官员体系。
这群人为隐田隐亩后极度缩水的国家财政想过什么办法吗?
他们表示过可以少收俸禄与赏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