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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知道段栩然在担心什么,他又承诺道:“钱,我再挣。”
段栩然怔怔看着小渊,心底生出一股许久没有过的软弱情愫。
他害怕小渊恢复记忆。
害怕他一走了之。
害怕自己再次被抛下,重新回到一个人孤零零忍耐的日子。
他好像,开始有点依赖这个人了。
“嗯?”小渊看着他,疑惑地往前递了递杯子。
段栩然没吭声,乖乖把药放进嘴里,喝水吞下去,因为姿势不熟练,还被呛了个半死。
小渊忧心忡忡地过来给他拍背。
段栩然咳得满脸通红,难为情地别过头,嘟囔道:“我、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小渊点头,“我不走,不怕。”
段栩然:“……”
他咬了咬下嘴唇,把滚烫的脸埋进被窝里,不肯再说话。
药很有用,段栩然的烧晚些时候就退了。
夜里小渊担心他还会害怕,坚持要守在床边。段栩然实在看不下去,只得让他上床来睡。
这一次没再画三八线。
反正画了也没用。
入冬了,就当添了个人形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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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出门前,段栩然犹豫了一下,主动问小渊:“今天还去城东吗?”
“不去。”
男人毅然决然,“你怕。”
“可你的记忆……”
“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小渊说。
段栩然内心天人交战,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说:“好吧,你什么时候想回去就告诉我,我们再去。”
等过一段时间,他的心理阴影小一些了,随时可以再去。
昨天的事,段栩然自己琢磨琢磨,也觉得奇怪。
虽然尸体的确有点吓人,但他不应该这么害怕尸体的。
他从矿洞里爬出来时,被塌方砸死的尸体多得多,也血腥得多,他该看惯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