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烈笑道:&ot;哥哥还常说我不会照顾自己,原来自己也是这样。我一准告诉母亲去。&ot;站起来吧棋盘端走,把刚才用餐的小桌端过来,里头还有一个小竹笼,是水晶包子。因为是夏天,还透着股热气。其他各色点心,基本只剩下一个,又吩咐人取了碗筷。
景烈这般盛情,景修倒是不好拒绝了。随意夹起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随手往嘴里一送。
才咬了一口,皱眉道:&ot;小路子怎么搞的?大清早的,弄这些酸溜溜的玩意儿。&ot;
没想到景烈顿时露出一种受了冤枉的神情,辩驳道:&ot;这是我特意从漠北带回来的。一路上特意小心翼翼的护着那些土罐子,什么酸溜溜的东西?宫里还做不出这般好吃的东西呢,曦雪就很爱吃。&ot;
景修将信将疑,转头看着曦雪。
曦雪昨日自认得到了景修的肯定,甚至是真真的喜爱。现在有坐在自己身旁,却也没有什么动作,心下暗骂自己思想不纯洁,嘴上倒是不迟疑:&ot;是挺不错的,尤其是配了奶黄松糕。&ot;忽然惊觉最后一个松糕,被自己吃了,因为吃不下,咬了一口便丢在盘子里。眼神冲那里一瞅,连忙改口道:&ot;让小路子重拿一盘。&ot;
景修顺着她的眼神一看,立马知道了大概。笑道:&ot;这冷了的滋味,倒尝尝也好。&ot;自己一伸手,就把搁在盘子里的松糕拿了起来。
曦雪瞧着他要吃,不免觉得怪异,却有从心里透出一抹细细密密的欢喜。
&ot;那个&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ot;曦雪瞪着他手里的松糕,&ot;它&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ot;
&ot;怎么了?&ot;
&ot;冷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ot;
&ot;不要紧。&ot;景修自顾自往松糕里面塞了两块小菜,咬了一大口,闭目细咀,彷佛正品着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的王母娘娘的蟠桃,不敢错过丝毫滋味,等全部咽下去了,才叹道:&ot;果然好吃。冷的更好吃。&ot;
宛如真是满嘴余香的感触。
曦雪心里明白他是另有所指,脸红过耳。
景烈却非常惊讶,瞬间醒悟,揶揄道:&ot;真的这么好吃?我也尝尝。&ot;
很是兴致勃勃的拿过竹笼里一个冷花卷,又拿起筷子要挟小菜。曦雪受不了似的一把将他手上的筷子和花卷都夺了下来,沉下脸问:&ot;你还下不下棋?&ot;
&ot;哥哥还要吃早饭呢。&ot;
&ot;朕吃饱了。&ot;景修悠闲地道。
景烈想起自己明摆着输定的臭局,做个苦脸,只好乖乖把桌上的东西撤走,将棋盘重新摆上。
还是刚才那一盘,不过景烈耍赖,硬捏走了曦雪两个白子。
曦雪倒也没有追究,随后取了一个白子,放了下去,目视景烈。
景烈用力挠了半天头,问:&ot;能不能不放那?你看,我好不容易只有这么一块地方。&ot;
&ot;没出息。&ot;景修在一旁看到笑了,骂了自家弟弟一句,取了黑子,代他下了一子。
他这一子看似随意,其实早从站在曦雪身后就开始思量。景烈去了曦雪两子,局势更转有利。果然,他一出手,曦雪就顿了一下,再不似开始时随意从容,捏了白子仔细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把白子放在棋盘上。
景烈双手环在胸前。
&ot;怎么不动了?&ot;景修挑眉看他。
景烈嘻嘻笑,&ot;下棋时聪明人干的事,我自认不是聪明人,可是不会的。这盘黑子本就是要输的了,哥哥一下就好了。若是可以赢回来,我送哥哥一小坛子酸菜。&ot;
&ot;你那酸溜溜的东西,还是留着自己吃吧。&ot;一抬手,押了一子。
景烈又问道:&ot;哥,你累不累,要不要坐到我这边来?&ot;景烈这方挨着软榻,确实要宽敞一些。
&ot;你少罗嗦两句我就舒坦了。&ot;
景烈乖乖的闭了嘴。
少了他的言语,小抱厅里果真安静许多。空气里开始渐渐弥漫出一种阳光的气息,暖暖的烘着人。
曦雪也算是沉浸在棋盘里,自己曾经获得过全国的围棋大奖赛,也算是独霸一方过。没想到,景修轻轻两步就渐渐落了下风,显出一副窘态来。
自己时常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下在哪里。
反观景修,虽然面上甚是随意。心里却小小的惊喜一番‐‐这个女人,先是在饮落中毒之时,说出的一番话已经在他心里掀起一阵波澜;人又那么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这般的人物,难怪连饮落都要像是妹妹一般的宠爱着。